古朔風邊走邊看,聽到這話,不禁恍然大悟:“難怪下官看這院子眼熟,原來是大相公修的,下官曾去過大相公府上赴宴,的確與這幾個院子有相似之處。”
施允中對能住在大相公修建的宅院裡很是滿意,看著這裡的一草一木一梁一柱時都帶著虔誠,含笑道:“不知老夫幾時能有幸去大相公府上拜訪。”
許大相公許承運,在文官中享有極高的聲望,人人都以能夠走進大相公府為榮,而以能夠走進大相公的書房為傲。
施允中亦如是。
古朔風雙眼一閃,恭維道:“施大人這幾年在衛州的政績有目共睹,明年吏部述職,大人若是能留任京城,與大相公相交是遲早的事,施大人不必心急。”
聽到這話,施允中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留任京城,憑他如今的官階,六部中的尚書之位必定得有一個他的位子。
這談何容易!
京官,六部尚書,這不單單是使銀子便能做到的了。
想到這,施允中看了古朔風一眼,若他能知道武德司這次要做什麼,或許能找到什麼機遇。
他的目光深幽的落在古朔風的身後。
古朔風的身後,有十個司卒打扮的人,抬著三個鼓鼓囊囊的麻袋。
帶了十個武德司的司卒出來,看來這次的事不大,或者說有些見不得人。
施允中心裡有了數,再仔細一看,心裡便咯噔了一下。
那三個麻袋裡似乎裝的是人,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
一向聽聞武德司辦案不擇手段,血腥殘忍,帶幾具屍身趕路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施允中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貿然問些什麼。
剛剛走到跨院門口,施允中的身後傳來一聲淒厲的哭聲,他轉頭一看,便見蘇玉秋哭的梨花帶雨。
他心頭一跳,皺著眉頭呵斥道:“無知婦人,這是什麼地方,豈容你哭哭啼啼的!”
蘇玉秋的雙眼被淚水泡的有點腫,眼前迷濛一片,看不太清楚施允中的神情,也沒把他的訓斥當回事,嚎啕著撲了過去:“爺,爺,奴家的小妹和弟弟被人擄走了,爺要替奴家做主啊!”
施允中被蘇玉秋撲了個踉蹌,礙於古朔風在場,他不好多問什麼,不耐煩的一把推開了蘇玉秋:“丟人現眼的東西,哭鬧什麼,還不快把姨娘帶回去!”
聽到這話,原本不敢上前的下人們趕忙扶住了蘇玉秋,七手八腳的把她往回拽。
蘇玉秋一邊哭嚎一邊掙扎,不依不饒的要施允中做主派兵出去找人。
施允中被鬧的滿腦門子官司,抬手一巴掌重重的抽了過去,一下子就把蘇玉秋給打吐了血。
蘇玉秋被這一巴掌打懵了,就像是被噤聲了一樣,哭聲在喉嚨裡憋了一瞬,捂著臉又驟然放聲嚎啕:“爺,爺,你打死奴吧,打死奴吧!奴連弟弟妹妹都救不出來,奴也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