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消融時,總是格外的冷,明明已經快打春了,冷起來像數九寒天。
也正是因為如此,馬隊的行進速度放慢了許多。
若是將兩位皇子凍病了,只怕是不能趕在陛下之前抵達青州了。
三刻鐘後,一行人抵達由鐵縣城門。
三米高的城門上,一根鐵鏈拴著一具屍體,高高掛著被太陽暴曬。
最先出聲的,是跟王坡同騎一匹馬的鐵蛋。
“爺爺。”
這一聲,撕心裂肺。
沈安安“籲”一聲,勒住了馬韁繩。
梟龍原地踢騰了兩下馬蹄,也朝那吊起來的屍體看去。
被沈安安護在大氅下的兩小隻,腦袋伸了出來。
同鐵匠相處的三天裡,大家多多少少都同他有了些感情。
夜亦天眸子裡染上悲慼,畢竟是他母族之人,於他而言,這又何嘗不是一種親人離世?
罕見的,夜亦天衝沈安安說:“絕不能放過姓黃那惡徒。”
夜亦德已經溜下了馬,跑去安慰鐵蛋了。
趙小高見狀也是一愣,不是說好了等他們離開嗎?
“草民代由鐵縣的百姓,恭送娘娘、恭送王爺、恭送侯爺。”
城門之上,站著的黃大蔥有恃無恐的喊著。
過分的是,他身旁還站著打死鐵匠的那些手下,個個身染鮮血。
趙小高簡直沒眼看,人要作死的時候,是攔都攔不住。
這蠢貨把人殺了也就罷了,還非要親自趕來顯擺,簡直找死。
沈安安冷眸睨著黃大蔥,聲音裡聽不出任何情緒,“人是你殺的?”
黃大蔥冷笑一聲,“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侯爺首肯,我這才奉命誅殺此賊。”
“既然小賤種已經跟了王爺,那草民就看在王爺的幾分薄面上,饒他一條賤命。”
王坡看著黃大蔥像看傻子一樣,這真是個腦回路清奇的。
沈安安摸了摸掛在梟龍背上的長槍,本來想拿黃大蔥祭槍的,但一細想,此等惡徒,還不配。
她翻身下馬,將馬韁繩遞到了夜亦天手中,“你且先出城。”
說罷,沈安安輕輕在梟龍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梟龍不緊不慢的馱著夜亦天往城門外去。
王坡也聽見沈安安的話,把夜亦德拎上了馬背,在鐵蛋的哭聲中,他們出了城。
趙小高也是悠哉悠哉的往城門外去,管不了的事兒就得放手。
沈安安一躍上了城門。
赫然出現在黃大蔥面前,嚇的他連連後退了幾步。
“侯爺……”
黃大蔥話未說完,沈安安已經伸出手捏住了他的脖子。
他驚恐的和沈安安對視,求饒的話卡在嗓子眼裡。
他後悔了,窒息感慢慢吞噬著他的理智。
沈安安並沒有迅速下殺手,而是捏著他的脖子,讓他面對著趙小高的背影。
這種生的希望就在眼前,卻不能出聲呼救的絕望,和死神逼近的恐懼,讓人能在短時間裡產生巨大的痛苦。
“惡,天理不容!!!”沈安安冷眸盯著趙小高的背影,“咔嚓”一聲,捏斷了黃大蔥的脖子。
那幾個打手見狀,紛紛要四下逃命。
“饒命啊。”
“娘娘饒命。”
他們的求饒聲,淹沒在了一聲聲脖子斷裂的“咔嚓”聲裡。
遠遠躲在暗處的縣令,劫後餘生道:“幸好本官聰明,他借人的時候沒給,要不然,本官和你們都難逃一死。”
“死了也好,黃大蔥沒享完的福就讓我來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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