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沒帥印,二沒聖旨,我公然領大軍出發,等同謀逆,貴妃娘娘是要陷本侯於不忠嗎?
陷害本侯也就罷了,你是想讓這些邊疆戰士,也背上謀逆這等誅九族的大罪嗎?”
趙小高說的是合情合理又合法。
沈安安還想據理力爭,夜亦天卻已經耐心耗盡。
“夠了,都給孤閉嘴,先帶孤去看看沙盤,上過前線的把總,隨孤來,說說前線形勢。”
說罷,他小小的人兒邁著大大的步子,朝著主帥營帳去了。
趙小高看著不為所動的將士們,“還愣著幹什麼?跟上啊。”
沈安安牽著夜亦德,無奈的跟在夜亦天身後。
進了營帳,夜亦天自己搬了一張凳子,爬上去站在上面,仔細看著沙盤。
他看過不少兵書,也聽外祖父講過不少他親歷過的戰爭,如何打仗,他還是有一定的基礎瞭解的。
可是他聽過的,都是兩軍正面開戰的大規模戰爭。
但蕭沙嶺的情況並非如此,北戎擅長騎射,打仗都是閃電戰,講究一個快準狠。
而且蕭沙嶺天險,易守難攻,北戎又擅長射箭,貿然進攻,真是白白送死。
夜亦天看著沙盤上標註明顯的那道天險,一時無話。
整個營帳內,靜的鴉雀無聲。
夜亦德在沈安安懷裡,看著沙盤,他忽地出聲:“皇兄,火攻,把人逼下來,我們再圍點打圓,他們人少,我們人多。”
“只要圍住他們,我們就能全殲。”
除了夜亦天,真是一句驚醒賬中人。
沈安安也眸子亮了亮,她最擅長的是衝鋒,至於用兵佈陣,都是她阿爹那三軍統帥的活兒。
趙小高此時開口道:“沒有聖旨,沒有帥印,按律你們只能帶八百人出發。
多一人,等同謀逆。”
他眸子在夜亦德身上一閃而過,此子斷不能留。
沈安安的眼神能刀人,駐守蕭沙嶺的北戎敵軍有六千。
八百人去點火,火還沒生著呢,就被六千人唾沫星子都淹死了。
沈安安一針見血道:“看來定國侯是打定了主意,要我們娘三兒死在這兒啊。”
“亦天啊,冷靜冷靜,咱們還是回京吧。”
她這一聲出來,跟來的幾個把總不樂意了。
“既然如此,那就我們幾個把總各自帶兵,定國侯帶八百人,太子帶八百人,我們一起作戰。”
趙小高嚴詞拒絕,“不行。”
至於如何不行,他也懶得再找什麼冠冕堂皇的藉口了,只道:“沒有聖旨,只能出動八百人。”
幾個把總一聽這話,剛才的鬥志也消了大半。
而營帳外一直等的幾百士兵們,卻是焦急難耐,豎起耳朵聽著裡面的動靜。
他們的家人都還在蕭沙嶺,一日不奪回蕭沙嶺,他們寢食難安。
屋內的爭執愈演愈烈。
夜亦天失望的眸子在幾個把總身上一一滑過,無論他如何堅持,他們聽到只能帶八百人出動,便一個個都似縮頭烏龜了。
他爭的面紅耳赤了,但仍舊什麼都改變不了。
沈安安將他從凳子上抱了下來,“亦天,打仗不是玩鬧,你別意氣用事。”
“我們回去吧。”
夜亦天沒有反駁她,也沒有甩開她的手,那雙漆黑的眸子抬起看著她,似乎在尋找唯一的支援。
可終究,他也沒聽到自己想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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