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等沈安安多想,鐵匠的動作嚇了她一跳。
就見老鐵匠高大魁梧的身子,坐在矮矮的小木凳上,雙手拉的風箱轟轟響。
而那塊漆黑的隕鐵,已經被他放進了熔爐裡。
柴火燒的快,他不停的往裡面加柴火,一邊拉風箱一邊“咳咳咳。”從開始的噴血沫變成了吐血。
一大兩小看的是目瞪口呆、心驚膽戰。
別為了打一杆槍,把老鐵匠給吐死了。
夜亦德抬眸看向沈安安,問著她:“母妃,這……要麼,算了?”
沈安安聞言,落在鐵匠身上的視線轉而落在了夜亦德臉上,用眼神給予他回應。
繼而,她問著鐵匠,“老人家,您這是受了不輕的內傷啊,算了吧,這杆槍我不要了。”
畢竟對於想要之物,她也不想湊合,更不想搭上一條無辜的性命。
材料是上好的材料,老人家的手藝也是上好的,但若是他再年輕個三十歲,打出來的定會是最上乘的槍。
但看他這個樣子,拼命打出來,只怕是原本能活半年的,就只能再活幾天了。
鐵匠強忍著咳嗽,回頭看著沈安安回道:“無妨,我定給你打出一杆最好的槍。”
沈安安還想說點什麼,就見夜亦德挽起袖子,跑到了熔爐前,“讓我來。”
他也不等鐵匠有反應,已經雙手拉住了風箱,呼呼哈嘿,風箱都要拉的冒煙了。
鐵匠終於站起來長舒了口氣,此子力氣居然如此之大,真乃世間罕見。
火燒的更旺了。
但這隕鐵不同於普通鍛材,饒是夜亦德不停的拉風箱,鐵匠不停的添柴火,直至天矇矇亮時,隕鐵才有微妙的變化,鐵匠這才趕忙掄起大錘。
他旁邊放著一缸燒刀子,掄一下噴一口燒刀子。
火花四濺,夜亦天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看著書,火花就這麼在他眼前起起又落落。
這一夜,兩個大人三個小孩,都是徹夜未眠。
但好像誰也沒有睏意,天大亮了,都還是精神抖擻的。
“咯吱。”房門從裡面開啟。
沈安安一把揪住夜亦天的肩膀,讓他趕緊趁著開門這間隙,好好看清楚屋中那幅畫像。
“啪嗒”夜亦天手將手中的書合上,抬眸與她對視,二人皆是不語。
“爺爺,讓我來吧。”鐵蛋關上房門,來到鐵匠跟前,自告奮勇道。
鐵匠掄大錘的動作停下來,人老了,不服老也是不行啊。
他把大錘放在一邊,“以你的力氣,現在還不行,你在一旁看著我打就好。”
“那讓我來。”夜亦德稚嫩的聲音在爺孫倆身後響起。
就見他已經脫光了衣裳褲子,全身上下只剩一條褻褲。
即便是拉了一晚上的風箱,夜亦德看上去還是精力充沛,大冷的冬天,他卻冒汗,整張小臉都是通紅的。
風雪越來越大,沈安安把夜亦德丟在地上的衣裳撿起來,“亦德啊,穿上吧,別把自己作病了。”
夜亦德充耳不聞,鐵匠給他墊了兩張凳子,他左右手分別捏著一把大錘,站在凳子上,砸的當當響。
“母妃,你且看我把它震碎。”他左右開弓。
不多時,堅如磐石的隕鐵居然開始微微變形。
鐵匠不可置信的看向沈安安,“貴人,看來此槍的鍛魂之人便是福王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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