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白玉菩薩的聲音細若蚊蚋,臉頰燙得幾乎能滴出水來,連說話都帶著幾分結巴,“只是……”
“只是什麼?”聖女步步緊逼,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引導。
白玉菩薩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羞赧,更多的卻是猶豫:“他……他願意嗎?”
聖女聞言,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眼波流轉間帶著幾分瞭然:“我這就去勸他。”
“顧神為人最重大義,眼下人族危在旦夕,他斷不會因這點事置蒼生不顧的。”
白玉菩薩低下頭,長長的睫毛掩蓋住眸中的情緒,只留下泛紅的耳尖在雲霧中若隱若現,沉默著沒有說話。
聖女見狀,緩緩站起身:“那我先去找他問問?”
白玉菩薩的頭垂得更低,幾乎要埋進胸口,指尖將裙襬捏得更緊了。
聖女含著笑,轉身向外走去,裙襬掃過地上的靈草,帶起一陣微不可聞的輕響。
洞府內只剩下白玉菩薩一人,她望著聖女離去的方向,玉臉上的紅暈久久未褪。
指尖無意識地絞著衣料,心中似有小鹿亂撞,既羞且慌,又藏著一絲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期待。
不知過了多久,洞外傳來腳步聲。
聖女去而復返,臉上帶著幾分無奈:“他走了。”
白玉菩薩的肩膀幾不可察地垮了一下,雖依舊沉默,眼底卻悄然掠過一抹失落,像是燃著的燭火被風吹得黯淡了幾分。
聖女走上前,伸出白皙如玉的手,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他走了,我們便去找他。”
白玉菩薩的指尖顫了顫,猶豫片刻,終究還是緩緩抬起手,將微涼的指尖輕輕搭在了聖女的手心。
兩抹素白交疊,在瀰漫的雲霧中,漾開一圈微妙的漣漪……
………………
山谷深處的房間裡,空氣靜得能聽見呼吸聲。
顧鈞依舊沉睡著,臉色比昨日更顯蒼白,唇瓣乾裂,呼吸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
床邊、牆角、屋門兩側,二十二道身影整齊跪坐,裙襬鋪展在冰涼的地板上,卻無人在意寒意。
她們個個眼窩深陷,眼下泛著濃重的青黑,往日裡顧盼生輝的眸子,此刻只剩化不開的擔憂,連梳理鬢髮的力氣都彷彿被這十七天的煎熬抽乾了。
忽然,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劃破死寂,在空曠的房間裡顯得格外突兀。
離床頭櫃最近的高媛猛地驚醒,幾乎是踉蹌著撲過去。
看清來電顯示的瞬間,她原本黯淡的眼睛驟然亮起,聲音因激動而發顫:“聖女?!”
“聖女?!”
其餘二十一人幾乎同時抬頭,沙啞的驚呼聲此起彼伏。
她們臉上的憔悴彷彿被這兩個字瞬間衝散,眼底迸發出難以置信的光,有人甚至下意識地攥緊了衣角,指節泛白。
“聖女,您在哪裡?”
高媛急切地追問。
“我們……我們在山谷的家裡。”
“顧鈞他……他真炁枯竭,已經昏迷十七天了,一點起色都沒有……”
高媛說著頻頻點頭,“嗯嗯”的回應聲裡,帶著抑制不住的哽咽。
掛掉電話的剎那,她猛地轉身,對著眾女用力揚起嘴角:“聖女說她很快就到!”
“她有辦法!不僅能治好顧鈞,還能讓他順勢升階!”
“真的?!”
“太好了!”
房間裡瞬間爆發出壓抑已久的低泣與歡呼,有人用衣袖抹著眼淚,有人互相攙扶著起身,眉宇間的陰霾被巨大的希望驅散,連帶著周身的氣息都鮮活了幾分。
高媛卻忽然話鋒一轉,臉上掠過一絲狡黠:“不過……聖女說,她還帶了位客人來——白玉菩薩,據說容貌氣度都是人間頂極。”
這話一出,剛鬆弛下來的氣氛頓時一緊。
“人間頂極美女?”
柳豔挑了挑眉,原本蒼白的臉頰泛起一抹好勝的紅暈,“那可不行,咱們可不能被比下去!”
“對!”伊萬卡立刻附和,“不僅不能輸,還得讓她……迷上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