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們運氣好，拉攏到太子，恐怕也要剝皮抽筋才能復仇成功。”
沈清厭臉上沒什麼表情，沈在在卻聽懂他的言外之意。
“那……”沈在在思索片刻，“那我們勸外祖父辭官回鄉？然後，我們一家四口也搬來，定居在河間郡過富貴日子！”
她不是非復仇不可，她只想孃親、爹爹、哥哥，她喜歡的所有人，都能一直陪在她身邊。
復仇能達成這個目的，那就復仇。
避世能達成這個目的，那就避世。
沈在在想得清清楚楚。
“倘若真像你說得這麼簡單就好了，老夫向陛下辭官就是。
大醫所求——但願世間人無病，何惜架上藥生塵。
老夫自詡是治國的醫者，若朝堂沒有爭鬥，人人都為百姓計，我何惜官袍？”
沈清厭還未說話，院門處傳來孟相沉肅的嗓音。
沈在在聞聲轉頭，不解道：“可該發生的壞事，從上古到現在，無時無刻不在發生。
我們又不是與天地同壽，管得了一時，管不了一世。
既然如此，求這世能過得平安和樂有什麼不好？”
孟相聞言頓住，立在原地沉眉思索。
跟在他身後的衛年，撓了撓頭，眼中有些迷茫：“先生，我有點想回家……”
“回什麼回。”孟相呵斥。
衛年委屈：“可是您剛剛……”
“我是在想，怎麼給她解釋，她才能聽得懂。”孟相無奈。
沈在在看著孟相，等他的回應。
孟相回頭看她，認真道：“外祖父所想，與你相同。
但外祖父想讓更多你，能說出——求這世能過得平安和樂有什麼不好。”
“更多我？”沈在在想了想，很快明白外祖父是說，更多跟她同齡的人。
更多我？
沈在在咂摸這三個字，有點明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