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住宋晚音另一隻手，眼眸氤氳上了對秦賀之的嘲諷挑釁。
看到宋晚音虛軟無力幾乎站不住，秦賀之也沒再跟他爭搶，鬆開手，拖著兩條受傷的腿跟在後面，下了樓。
看到躺在血泊中的那給小身子，他下意識抬手擋了下眼睛，不敢看也不敢信，可再痛苦也得撐著，宋晚音需要他來依靠，不能倒下。
忍著淚把小寶遺體包裹好，他放到車裡不敢再讓宋晚音看。
“宋與晝，我先走，你送她回去吧。”
“嗯。”明白他啥意思，宋與晝點點頭，轉身面對宋晚音時，眼眸卻略過鋒銳，雙手很不合時宜的扣住了她肩膀，“小妹，你會永遠記得哥哥的，對吧？”
“啊，是。”
宋晚音茫然的點頭，還沒明白咋回事，就看到秦賀之發瘋似的朝她衝過來，宋與晝卻噙著寵溺的笑，快一步翻轉身體將她推了出去。
砰的一聲槍響，震飛樹上的鳥，也擊穿了宋與晝的胸膛。
鮮血噴湧濺到她臉上，模糊了視線，大腦完全陷入空白，就這樣看著宋與晝在她面前癱倒下去，一如她的世界也倒塌，再無至親了。
“晚音！！！”
趕過來的秦賀之，撕心裂肺呼喊著將她撲倒在地上，躲過了另一發急速飛來的狙擊子彈，繼而轉身舉起手中黑槍，朝對面廢樓裡的人影，扣動了扳機。
那人影晃動一下，明顯中槍了，但依舊滿腔怒恨的撐著身體，架槍又要衝宋晚音開槍。
宋與晝卻突然起身，眯眼瞄準，先一步命中了她的要害，確定她不能再傷害小妹了，才倒回血泊中。
“哥！！！”
宋晚音嘶喊著撲過去，將他抱到懷裡，慌亂無粗的按住那被子彈貫穿的胸膛，血卻怎麼都止不住。
眼淚瘋湧，她崩潰了。
“哥，我才失去個孩子，你不能死，不要對我這麼殘忍，我求你了！”
“小妹，別哭。”
勾起淡笑，他如同往常那樣伸手擦掉她的眼淚，又揉了揉她的頭，“我是哥哥，哥哥就是要護著妹妹，願意替妹妹去死的。哪怕你對我沒有男女的愛，能看到你好好的，也知足了。”
“不要，我不要你死，在這個世界，我已經沒有親人了。”
宋晚音抓住他的手，泣不成聲，可能一直以來都太順利了，才到最後給她致命重擊。
但她身邊的人，是無辜的呀，為什麼要傷害他們？
微微嘆口氣，宋與晝湊到她耳邊，“這個世界就不該把你強行捆綁過來，不過你已經達成所願，秦賀之愛你，事業也走向頂峰，任務應該成功了吧？”
宋晚音陰冷，詫異看向他，那眉目溫和又透著‘還得是哥哥瞭解你吧’的得意模樣，才反應過來，“哥，你什麼都知道了，對麼？”
宋與晝笑了，“就算九年前沒聽到你跟杜婉音說的話，我也明白，真正的小妹可不會對我這麼好。可惜當時沒弄死她，讓她跑了，真是好懸啊。”
眼神開始渙散，他控制不住的往外噴血。
宋晚音嚇得不行，卻只能抱著他哭，什麼都做不了。
咬緊牙，宋與晝撐著最後一口氣，看向秦賀之，依舊挑釁。
“想搶我風頭，下輩子都別想，小妹只能我來救，你，只配當工具人，陪她到老。再有來生，我肯定不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