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戲耍你。”她捂住已經四個月的肚子,挽住秦賀之的胳膊,“我是突然想通了,覺得孩子是無辜的,也不該離開你。”
“之前可沒見你覺得孩子無辜。”秦賀之注視著她,那嬌柔示弱的模樣,像極了雨後泣露的罌粟花,無時無刻不讓人為之淪陷。
可事實證明,越美的花越毒。
現在想來,從一開始,宋晚音就是在處心積慮接近他,為了貪慕虛榮,她連孩子都可以不要,甚至他們的婚姻也不過是她向上爬的墊腳石!
宋晚音同鋕,你還做不做手術了?”
醫生踉蹌的出來,慍怒質問她。
不做了打死都不做了!”她慌促的躲到了秦賀之身後去,“老公你趕緊讓她走,她拿一尺長的鋼釺要給我引產,這也太嚇人了!”
她說的是實話,這時代打胎沒麻醉,一想到得拿鋼釺生捅,她頭皮都發麻,這不要人命呢麼?
她這一嚷嚷也惹來不少人看熱鬧,對她指指點點。
秦賀之回頭,看她是真的害怕,沉默幾秒,朝醫生擺擺手,示意先不做手術了。
宋晚音卻誤會了,以為他還要讓她去打胎,乾脆頭一歪,裝暈了過去。
“晚音,你怎麼了?”秦賀之抱住她,有些慌促的拍了拍她的臉,見她沒反應,趕緊送到了醫生那裡。
醫生說她只是嚇暈了,他才鬆口氣。
但宋晚音怕露餡,硬在病床上躺了好久才敢睜開眼睛,卻看到秦賀之坐在旁邊,對她依舊滿是關切。
對比原主的冷漠,他簡直不要太善良。
想著,她嗚咽出聲,“老公,我想回家……”
看她醒了,秦賀之複雜了情緒,微微嘆息道,“你要是因為害怕,才臨時退縮,以後還會來的話,那就乾脆點吧,別這樣反反覆覆了。”
他真的,承受不起了。
“我不會再打胎了!”宋晚音騰地起來抱住了他,見他不信要躲開,乾脆拽著他的手放在了孕肚上,“從我進手術室咱的小寶就一直踢我,可見他有多捨不得咱倆,就衝這我都不能再亂來了!”
恰巧而來的胎動,讓秦賀之瞬間紅了眼眶。初為人父的喜悅浮現在眼前,他其實真的很愛這個孩子,每天都摸著她的肚子講故事,盼著寶寶出生。
可自從秦家出事,他但凡靠近她提起孩子,都會被她又打又罵,讓他這個黑五類去死,離她跟孩子遠點,晦氣!
現在,竟撒著嬌讓他摸她肚子裡的寶寶?
他不禁苦笑,清冷的面容又多了幾分疲憊與傷痛,“你想要什麼就直說,別再拿孩子折磨我了,行麼?”
聽著他透著祈求的嗓音,宋晚音心臟彷彿被重擊了一下,竟生出了同情。
這樣溫柔的男人,真不該傷害他,何況她想在這吃穿都困苦的年代立足,也真的需要他。
“你就當我之前瞎胡鬧吧,反正我是捨不得讓醫生拿鋼釺傷害咱倆的孩子了。我現在,就想跟你回去好好過日子!”
她說完,就撕掉了打胎證明跟化驗單,表明決心。
秦賀之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很難想象,之前還以死相逼要打胎跟他離婚的人,會突然轉變這麼大。他都要懷疑不是一個人了。
看他不說話,宋晚音佯裝懊悔的掀開被子下了床,“算了,這孩子我自己生,要飯也給他養大,誰叫我把好好的家給作散了呢。”
湊巧,秦賀之真看到窗外有一個破衣爛衫的婦女,抱著嬰兒在醫院很悽慘的要著飯。
瞬間代入宋晚音,他快步把她拽了回來,慍怒道,“是你堅持要打胎,我什麼時候不養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