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賀之筋疲力盡的倚靠在門口,朝裡面張望著,整顆心都被她牽扯著無法平靜。
他從不信神佛,但這一刻,他祈求神佛能保佑宋晚音沒事。
十分鐘後,醫生從裡面出來,他立馬迎過去,沒等開口,就聽醫生說道,“孕婦腹部遭到撞擊,情況很不好,請問家屬是保大人還是保孩子?”
“保大人!”沒猶豫,秦賀之脫口而出。
曾經面對宋晚音的決絕與惡毒,他滿心裡只有孩子,現在他只想宋晚音能好好活著。
而這樣深沉的轉變,他自己卻渾然不覺。
“目前孕婦急需輸血,但醫院AB型血沒有了,你儘快找到相同血型的人給她輸血。”
“我就是AB型血,要抽就抽我的血。”秦賀之慌促的挽起袖子,一切就像設定好的,她需要,他就存在,巧合到那麼恰到好處。
醫生沒廢話,帶著他進急救室,給宋晚音緊急輸了血。
或許是上天眷顧,經過救治,竟然大人小孩都保住了。
秦賀之一刻不停的跟醫生,將宋晚音送去病房,他在旁邊精心照顧,沒離開半步。
見他滿臉憔悴,眼裡都是血絲,陳嫂都看不下去,讓他去休息一會兒,她幫忙照看宋晚音,都沒能勸動他。
她活了半輩子,真是少見這麼拿媳婦為重,連自己都不顧的男人,宋妹子也真是有福了。
她沒再說啥,打盆熱水放到旁邊就去出去了。
到了晚上,濃烈的藥水味竄進宋晚音鼻子,她清醒過來,看到秦賀之坐在床邊,意識到自己獲救了,瞬間鼻尖一酸,啜泣出聲。
“你醒了?”秦賀之見她睜眼,瞬間欣喜了神色,轉身要去叫醫生,卻被她拽住了。
“老公,孩子呢?”她摸上肚子,已經不抱希望了,只是沒保護好寶寶的自我譴責壓在心底,她比死還難受。
現實中她最喜歡寶寶,想要多兒多女圍著自己,卻很難懷上孩子,如今終於有讓她做母親的機會了,卻因為她……
“孩子沒事,保住了。”秦賀之撫摸上她的額頭,將抽血針管遮掩住,免得她擔心,“以後謹慎點吧,別亂走了。”
他沒責怪,但孕婦的敏.感卻讓宋晚音覺得他在埋怨自己,眼淚瞬間滾落。
“我發現賣玉鐲跟金條的賊,但這次沒硬逞能,看出不對勁我就要走了,可有人使詐,趁我不注意,把我推到斷橋下去的,又不是我非要亂走。”
最怕女人哭,秦賀之有些慌促的抽出手絹給她擦眼淚,想安慰卻不知道該咋說。
這時,秦父秦母進來了,圍到床邊看她臉色還不好,就催促秦賀之去找醫生,隨後老兩口拽過椅子坐了下來。
秦母拉著她的手,滿眼心疼,“也不知道是誰這麼壞,竟然把你推到斷橋下面去了,要我知道非饒不了他!”
“說到底,她要是老實在家待著,也不能這樣,幸虧賀之去的及時,不然大人孩子都保不住了。剛出過投機倒把的事,還不消停。”
秦父向來對事不對人,他是在意兒媳的,可看因為她不謹慎,躺進了醫院,難免有些埋怨。
“嘶,你咋能這樣說呢?”秦母瞪了他一眼,轉頭安撫宋晚音,“別聽你爸的,懷孕又不是坐牢,去哪兒都是自由,何況你也是為了找回玉鐲跟金條,媽懂你。”
最怕突來的理解,宋晚音繃不住了,“媽,我太蠢了,差點把孩子弄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