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樂菱還沒從劇痛中緩過來,她一把扯下如血一般紅的遮擋物,滿臉驚悚。
春月驚呼,“小姐,不能掀蓋頭,不吉利,也不合禮數。”
沈樂菱茫然回神,對上春月這張熟悉的臉。
“春月?”
沈樂菱一臉難以置信。
春月護著她,得罪了韓落雪,被髮賣去了南疆,現在為什麼在這兒。
她明明已經被謝硯舟貶妻為妾,被韓落雪灌下媚藥,丟給小廝馬伕混混活活糟踐凌辱至死.....
此刻她卻穿著紅色嫁衣,坐在婚房,等著謝硯舟來掀蓋頭。
之前的噩夢還在腦海中縈繞,身上的刺痛感還未消散,看來老頭都看不下去了,讓她重回了和謝硯舟的洞房花燭夜。
上一世,她在婚房枯坐一夜,謝硯舟在宴席間被小廝叫走,說是突發公務耽誤不得,直到第二天敬茶時才回來。
沈樂菱冷笑,韓落雪說過早在他和謝硯舟訂婚時,他們就已經好上了。
按照孩子的歲數,也就是說在新婚夜之前,恐怕就已經懷上了。
她出嫁這日,也是韓落雪離開京城去京郊雞鳴寺清修的日子。
她已被抬入侯府,想要退婚是不可能,還是想想該如何擺脫這段婚姻。
沈樂菱臉色頓了頓,“秋雨你去找大哥,讓他帶人去鴛鴦樓,就說新姑爺在那兒公幹出了事,讓他趕緊去幫忙,越快越好。”
秋雨不敢耽誤,閃出屋子。
春月心疼,縱使今日姑爺公幹,但洞房花燭夜也不該把小姐晾在婚房,她心中埋,面色卻不顯,就怕惹小姐傷心。
“小姐,您別擔心,不知有多少人羨慕您,都說您和姑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無人不讚談這是門好姻緣,京中貴女個個羨慕到酸掉了牙。姑爺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沈樂菱心中冷笑,前世她也是這麼認為的。
將軍府不過是渣男賤女通往榮華富貴的墊腳石,而她不過是日夜操勞為他人作嫁衣。
想到前世將軍府的悲慘結局,沈樂菱脊背發寒,手腳冰涼。
這一世父親還沒戰死,她瞭解兄長的為人,根本不會投敵,其中肯定有隱情,將軍府還沒有滿門抄斬,外祖家也未被流放,一切還來得及!
絕不會讓渣男賤女踏著將軍府眾人的屍體往上爬,享受榮華富貴,更也不想每天面對謝硯舟那張虛偽至極的臉。
沈樂菱提起裙襬直接走出婚房,沒有去找侯爺和侯夫人秦氏,而是直奔侯府老夫人的院子。
上一世侯爺眼裡只有利益,後來得知韓落雪成了郡主,還希望她主動讓出正妻的位置,她若不肯便直接翻臉。
侯夫人則是一開始就不太喜歡她,端起婆母的架子,想要拿捏住她,還把虧空的侯府甩給她料理,一見到韓落雪的兩個孩子,就當心肝寶貝一樣寵愛。
重活一世,沈樂菱心裡明白,若是沒有侯爺和秦夫人的暗中允許,打掩護,謝硯舟又如何三年都未曾暴露和韓落雪的姦情。
還有韓落雪分娩坐月子那段時間,秦夫人外出了一月有餘,如今想想去幹什麼,他們心知肚明。
兩人都是幫兇。
唯有老夫人,是個明理的人,當初這門親事也是老夫人和將軍府定下的。
她算是老夫人看著長大,前世對她呵護備至,可惜年歲大了,在她婚後一年後,就因病撒手人寰。
若是知曉自己孫兒做的混賬荒唐事,斷然會為她做主,給她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