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落雪嚶嚀一聲,輕輕拉著謝硯舟的衣袖,小聲道:“謝郎,我有些害怕,你說祖母會同意嗎?”
謝硯舟回握住韓落雪的手,保證:“落雪放心,我會讓那祖母答應的。”
他看了眼門口,這個點了,小叔定然不會回了,沈樂菱固執不願接受落雪,非要嫁給小叔,那這輩子就等著守活寡,受冷落吧。
沈樂菱注意到謝硯舟的眼神,這人從進屋就一直盯著,簡直莫名其妙。
她看了看韓落雪,已經過了兩日,卻沒有聽到侯府對外宣佈,看來她的目的又要成了泡影。
沈樂菱被看的不舒服,索性直接瞪回去,謝硯舟頓時臉色更冷了,眼神也變得陰沉。
謝硯舟突然開口,“祖母,落雪已經是您的孫媳,是不是應該....”
“硯舟,你非要在這會兒提嗎?落雪的心就是肉長了,樂菱的心難道就是不是。你非要這麼護著她。”
老夫人恨鐵不成鋼,原本好好的孩子,怎麼突然鬼迷了心竅,非要娶另外一個女子,還是在新婚夜。
說完,老夫人眼神犀利的看了一眼韓落雪。
韓落雪淚眼婆娑,拉著謝硯舟,小聲道:“祖母說的對,我們不應該當著姐姐的面說這些。”
秦夫人這次難得沒有插話。
二房三房都看熱鬧。
沈樂菱卻心裡明白,若是謝硯舟在成婚前上門求娶韓落雪,將軍府自然會讓她以二小姐的身份風光出嫁,可偏偏是在新婚夜。
父母親如今正在氣頭上,若不是顧及她已經換嫁給了謝玄機,恐怕早已打上門來。
說話間,飯菜已經準備好,沈樂菱扶著老夫人入座。
和料想的一樣,謝玄機並未回來,沈樂菱身邊的位置是空的。
各房的小輩也都到齊了,可唯獨缺了華棋院的三個孩子。
上一世沈樂菱身在大房,心思都在婆母和夫君身上,要舉止得體,還要照顧夫君,根本沒注意到這一點,現在看來三個孩子就像被孤立了一樣。
按照身份,他們身為謝玄機的養子,就是侯府的一分子,就該一塊來出現在家族聚會的晚餐上。
“母親。”
沈樂菱鄭重地喚了一句老夫人一句母親,四周頓時安靜下來。
老夫人也是一愣,見她身旁空置,誤以為沈樂菱因為老五未能到場,感到憂傷,但一想到她會疼夫君,那就說明心裡有老五,心情又愉悅了幾分。
她總怕自己亂點鴛鴦譜,讓樂菱受委屈不說,還讓結親變成結怨。
好在老五人雖然冷了些,但該盡的責任都做好,不會虧待了身邊人。
老夫人笑笑,安慰沈樂菱。
“好孩子,這是怕老五餓著了吧,廚房都留了飯菜,等他一回府就能吃上熱乎的。”
秦夫人趕緊接話,“五弟妹剛嫁過來,第一次參加家宴,可能不知道,小叔很少回來用飯,一般都是熱了飯菜留在廚房,華棋院的小廝過來取的。”
沈樂菱回以笑意,接著說:“既然是家宴,各房的小輩也都到齊了,為何不見華棋院的三個孩子。”
秦夫人扯了扯嘴角猩猩道,“小叔不來,三個孩子來也沒個人照顧,他們認生不合群,再說了侯府也沒少他們一口吃的。”
不合群,這話沈樂菱不愛聽,若是侯府對待他們像親人一樣,沒有區別對待,他們會不合群嗎。
下人都看主子的臉色,沒有謝玄機給他們撐腰,誰都可以給他們臉色。
一來二去,孩子感受到大家都不喜,自然就不想再來。
但沈樂菱覺得三個孩子都很好,不應該被後侯府所有人遺忘,就該享受和其他小輩一樣的待遇。
老夫人之前也是聽秦氏說孩子不願來,也就不再勉強,那都是謝玄機的養子,她這個做母親沒法插手。
現在老五有了媳婦,這三個孩子有了孃親,按照規矩是該一同參加晚宴。
“欒舒,派人去把三個孩子接過來,從今日開始,三個孩子每晚一同用飯,位置緊挨著老五媳婦,以後其他小輩有的,三個孩子也是同等。不能厚此薄彼,傳出去讓人笑話。”
“是母親。”
秦夫人白了沈樂菱一眼,心裡給她記上一筆。
謝韻翻了個白眼,“又不是謝家的血脈,這麼腆著臉對三個孩子好,圖什麼。”
沈樂菱順著聲音看過去,謝韻是謝硯舟的妹妹,仗著自己侯府嫡女的身份,囂張跋扈,上一世沒少給她找事。
以前看在謝韻是小姑子的份上不和她計較,現在她可是長輩,那長輩教訓小輩,那就是應該的。
“那按照韻侄女的意思是不是謝府的血脈就該苛待他們?這是愁沒有把柄遞給侯府的政敵。”
她什麼時候這麼說了,沈樂菱怎麼突然變得如此伶牙俐齒,以前可是一口一個妹妹的哄著她,如今嫁給小叔,還真當自己是嬸孃了嗎。
謝韻氣的狠狠用筷子戳碗中的飯菜。
老夫人也贊同,“老五媳婦說的對,現在正值多事之秋,各房小心行事,約束好屋裡的人。”
謝侯原本因為秦氏服軟,氣消了不少,現在教養的女兒又如此口無遮攔,還被母親訓斥,頓時發怒,“秦氏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回去讓她好好反思。禍從口出,別給侯府找麻煩。”
秦夫人本來已經挽回了夫君的心,今夜夫君打算宿在她房裡,誰知女兒又惹禍,她剜了一眼謝韻,小聲道,“吃過飯,好好回去反省,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出門。”
謝韻更氣了,卻又不敢丟下碗筷一走了之,只能像鵪鶉一樣坐在原地。
沈樂菱會心一笑,這就受不了了,以後還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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