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因為自己生活在這樣畸形的家庭裡,有人同情她,也有人幸災樂禍。覺得她就是活該。
她都沒有什麼感覺。
唯獨今天,看著靳銘誠這會兒,用這樣同情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時候。她瞬間就覺得,渾身上下都好像是被針扎一樣的難受。
心底第一時間的想法就是,在這個世界上,她最不想的就是他會同情自己。
“沈清,我說了,只要這個人是你,那我之前說的話,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都算話。”
靳銘誠在沈清經過自己之際,再度淡然的開口。
他在說話間,便抬腿走到沈清的面前,雙眸灼灼的看著她。
那眼神,就好像是一眼就能夠看穿她的內心一樣。
“沈清,你的確是很堅強,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個很堅強的人。
但是有時候茫然的堅強,強迫自己天不怕地不怕,是想要催眠自己真的什麼都無所謂。
但是……一直過著這樣的生活,難道你不覺得累嗎?”
靳銘誠的聲音一貫低沉,說出來的話如同是大提琴里拉出來的優美樂章一般,卻直擊她的心裡。讓沈清的心底狠狠地一顫,卻說不出話來。
男人繼續說道:“這些年來,你一直都努力,急切的想要在工作上取得成績,是想要改變自己的人生,但是又何嘗不是想要他們對你的看法改觀。
希望能夠那些讓你失望的人,重新重視你?”
靳銘誠的字字句句,都是在撞擊著沈清的心。
讓她那顆傷痕累累的心,在過了麻醉之後,葉就好像是醒了過來一樣,那密密麻麻的痛,就又開始了。
的確,有些東西,是從小就已經養成了的習慣,怎麼可能說一句不在乎,就真的什麼都不在乎的。
之所以口口聲聲的說什麼無所謂了,那不過就是在跟別人證明,也催眠自己的自欺欺人。不願意去面對自己的得不到而已。
其實哪裡可能真的說不在乎,就真的不在乎的。
不過,想到這些東西,沈清又覺得在某些事情上面,她應該是感激那一對父母的。
要不是因為他們的話,她不會這麼多年來,都打定了主意,就好像是跟自己過不去一樣的,都一定要在事業上拿出甚至比白致遠還要優秀的成績來。
就是希望他們能夠看到自己,能夠覺得她不是一無是處。
唐婉在他們家裡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趾高氣揚的,就是因為有個什麼在正經公司工作的老公。
儘管,白致遠在公司,其實和個打工的沒有什麼區別。
而經過她的努力,她能夠親身證明,其實他們也沒有那麼了不起。
至少是沒有到了,就因為這麼一點小小的成績,就讓人小心翼翼的巴結到了這樣的地步。
卻沒想到,結果……
“或許你什麼都不需要做,你只是需要有一個人,能夠讓他們懼怕,打從心底裡的覺得懼怕到了不敢小看你。更加不敢在你的面前永遠都為所欲為。”
靳銘誠的語氣,帶著幾分蠱惑的開口:“我能夠做你的那個依靠。給你撐起一片天。”
或許是因為男人的目的太強烈,反而讓沈清就好像是清醒了過來一樣,看著他,臉上帶著一絲明顯的嗤笑:“靳總,我家裡是什麼樣的,你根本就不瞭解。
就好像是你根本就不瞭解我的想法一樣,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嗎。”
“你要的是可以做你自己。”
男人的臉上,始終都帶著篤定的表情。
其他多餘的話,他一句都沒有說。
但這句話裡的字字句句,卻又好像是把沈清的心思,全都清楚的說出來了。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從來都沒有過得的感覺。
靳銘誠短短的一句話,讓沈清就好像是徹底的丟盔棄甲了一樣,再度轉頭,認真的看著靳銘誠。
“可是我什麼背景都沒有。”
沈清的臉上難得帶上了一絲可憐巴巴的表情,但敏銳如靳銘誠,卻是很清楚,她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來,這語氣裡就已經是帶上了一絲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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