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您有所不知,父親已經將五妹妹許給沈家做正頭娘子,可老祖母卻犯了糊塗,把五妹妹許給了一個沒什麼家底的賤商。
“父親還被韓家趕了出來,我一急之下才使了不地道的法子,但天地可見,我絕對沒有讓人下毒。”
三兩句話就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柳嬤嬤也急了,叫道:“二爺,真的是四姑娘讓我下的毒,藥是秋綏親手給的。”
謝雲嵐立刻喝斥身邊跟著的秋綏:“你到底給了柳嬤嬤什麼藥?趕緊老實交代了……”
秋綏一聽完了,知道主子這是要讓自己當替罪羔羊了,心頭一陣陣發緊,她的父兄全在家主手下當差,哪敢把主子供出去。
她連忙跪下,叩頭道:
“是奴婢善作主張了。姑娘只讓奴婢給一包腹洩的藥,可奴婢以為腹洩很容易治好,就給了一包吃不死人、但會讓人一直睡的藥。奴婢以為這更管用。但絕不是毒藥。”
謝雲嵐頓時露出氣極攻心的模樣,磨著牙,恨恨直叫:“誰讓你自作主張的,你這是要置我這個主子於何地……自己掌嘴!”
“奴婢錯了。求二爺,老夫人饒奴婢一條狗命!”
反覆地打,反覆地求饒。
戲唱得格外精彩。
這認錯的過程,被剛剛趕來的謝靖和陸氏聽了去。
謝靖惡狠狠瞪了一眼陸氏。
陸氏暗暗皺眉,女兒做的也沒錯,至少達到了把謝蘭臺誘回莊子的目的,可誰曾想啊,二爺會突然趕回莊子,還帶來了神醫,解了毒,救醒了老太太,這才功虧一簣。
“二弟,你怎麼來了?”
謝靖迎了進去,看到老太太坐著,當場露出欣喜之色:
“母親,您醒了,真的是太好了!”
跟著進去的陸氏也唱起了戲:“母親終於醒了,真的是謝天謝地。”
老夫人哼了一下,不搭理,若不是他們授意,那死丫頭怎敢下毒?他們就是一丘之貉。
謝和冷著臉,一揮衣袖,怒道:“我要是再不來,母親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剛剛,你們在外頭也都聽到了,說吧,這事,要怎麼處理你們這寶貝女兒……”
謝靖一臉嚴厲地掃過謝雲嵐,情知這事不處理是不行的,馬上責罰起來:
“四姑娘罰跪佛堂三天,抄佛經一百遍。婢女秋綏打三十大板……至於柳嬤嬤,請母親自行處置。二弟,您覺得如何?”
只能說,這懲罰,實在是輕描淡寫。
前世,祖母可是因此被生生害死的。
“太輕了!”
謝蘭臺一字一頓咬出三個字:
“四姐姐連祖母都敢下藥,罰跪佛堂,她怎會長記性?一個婢子敢下毒,怎能再留用?”
老夫人點頭;“蘭臺說得極是。”
謝靖只能問:“那母親想如何處置?”
老夫人不假思索落下一句:“柳嬤嬤念共她伺候我幾十年,打發回去養老;四丫頭打二十大板,面壁思過,婢女秋綏……”
她想了想,寒臉吐出:
“杖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