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弟,你起來,我來這邊是來探望韓祖母的,等去探望過,就和你回侯府看望孃親和妹妹……”
謝蘭臺親自把安弟扶起。
因為庶出,這個弟弟一直生活在哥哥的淫威下,後被人暗算失去了科考的機會,只能經商,幫家裡管賬,後娶了個潑辣的悍妻,被人欺壓,活得毫無尊嚴。
是個可憐的孩子。
這一世,他的命運必須扭轉過來。
“原來你就是謝五姑娘,一個月前,你勾搭引我未婚夫,害我被退婚……事後,謝家為了息事寧人,把你藏了起來,今天既然遇上,你若不給個說法,就別想走!”
正思量,一個氣勢洶洶的貴女衝了過來,一雙眸子露著說不出來的恨意。
謝蘭臺瞄了一眼,是她。
說來,謝蘭臺也是有愛慕者的,前世的確有個世家公子——楊驄曾為了她而退婚,後來知道她寧願當妾,也不願嫁他,他黯然神傷,後來發誓此生不娶。
為此,不光得罪了楊家,還得罪了楊驄的未婚妻舒禾。
後來,她經營生意,她們就來百般刁難。
這個舒禾,和謝雲嵐是狐朋狗友,因為遭了退婚,對她那是恨入骨髓,曾多少次,她聯合謝雲嵐於眾多貴女面前折辱她。
陸霄官小時,她只能忍氣吞聲。
後業陸霄的官越做越大,舒家遭難,舒禾也從高處跌落,當了別人的妾——據說是因為,舒家罪了蕭臨所致。
舒父在流放途中死了,舒母帶著弟弟被迫嫁了商婦,結局相當悽慘。
“舒姑娘這話好生奇怪,你未婚夫是誰我都不知道,你退婚,關我什麼事?”
謝蘭臺靜靜反問。
“你別不承認。楊驄都說了,他傾慕你,非你不娶……若不是你勾引他?他豈會來退婚?”
舒禾咬著貝牙指著她,臉上盡是委屈之色。
謝蘭臺一臉正色:“舒姑娘沒瞧見我已梳了婦人髻嗎?我在不久之前已嫁為人婦,夫君只是小小商販,微不足道,但凡我真想要攀高枝,就不會這麼快嫁人。”
說著,她摘下了帷帽,露出了婦人髻。
舒禾頓時一呆:“你……當真嫁人了?”
“當真。”
適時,另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傳了過來:“舒姐姐莫被她騙了,這位五姑娘何其奸詐,她定是怕你舒家尋她麻煩,所以才匆匆嫁人。”
蕭千千從醫館內走出來,依舊是一身火焰色的裙子,耀眼又奪目,身後跟著兩個婢女,手上拿著藥包。
舒禾的情緒頓時又被拉上來了,恍然道:“我知道了,你就一庶女,自然嫁不得楊家哥哥。你拆了我楊舒兩家姻緣,又怕被報復,才胡亂嫁人。今日,你若不向我磕頭賠罪,我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她怒目相向。
現在的舒禾,父親是戶部侍郎,從二品的官職,讓她在京中貴女之間頗有面子,說話時難免會驕縱。
蕭千千正衝自己嘲弄一笑,顯然啊,她是故意的。
謝蘭臺則眸光幽幽,聲音清冷而從容,當場叱問:
“舒姑娘,您是名門嫡女,如此無中生有,不覺可笑?
“你口口聲聲說我勾引楊公子,有證據嗎?沒證據肆意汙我名聲,我們公堂見,是非對錯,我們讓縣老爺來斷。
“實在不行,就把楊公子尋來。我為自證,可以不顧一切,否則將來必難容於夫家。舒姑娘若敢拿令尊的官名作賭,我願意配合把事情鬧大……”
舒禾一噎,俏臉漲紅:“你——”
她還真不敢鬧上公堂,不光丟臉,還會挨父親訓。
謝蘭臺不給她插話的機會,繼續道:“楊公子退婚,是楊家失禮。是不是因為楊家身份貴重,舒姑娘就咬著我不放?故意欺我為庶出,無人撐腰。
“舒姑娘,春日宴在即,你如此衝動,當街攔我辱我,傳出去,只會笑話你舒家教女無方,潑辣蠻橫。到時春日宴,誰家貴公子會瞧得上行為不檢點的你?
“聽說舒姑娘是個惠質蘭心的好女娘,此次你莫不是被人當了槍使?”
這一番自貶、控訴、外加挑撥離間,著實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