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祭酒何在?”
小北王嗓音暗啞,沉沉落下一句。
看到小北王,謝靖很是震驚。
這位郎君,如今可是玉京城內人人都想巴結的大人物。
可他誰的賬都不賣,回京這段日子,日日神出鬼沒。
今日竟跑到了他府上。
“在在在。”
謝靖這也是第一次見小北王。
銀色面具威壓感十足,他連忙迎上前恭身應話:
“下官這就著人關閉謝府,配合小北王搜查……”
最近小北王一直在查北胡奸細——皇帝有令,全京上下,都要無條件配合小北王,謝靖哪敢不從?
重要的是清風閣的醜事,必須就此落下帷幕,正好可以藉此機會揭過。
“不準走。今日,我們的事還沒完!”
陸氏怒吼著上前,還一鞭揮了過去。
謝靖一駭,連忙躲開,嘴裡則喊著:“陸霜,你要瘋到什麼時候,有完沒完?”
那一鞭卻要落到小北王身上,其身邊有手下,飛撲接住了鞭梢,厲喝:“大膽,竟敢對小北王大打出手。”
見差點闖禍,陸氏嚇得丟掉手中鞭,忙告罪:“一時情急失態,請小北王海涵……”
謝雲嵐更急,她做夢也想不到今日能見到小北王,偏偏家裡又出了這麼丟人的事,母親更是發了瘋般,險些打傷人。
她跑過去,連忙道歉:“蕭郎君,小北王,對不起,對不起,我母親不是故意的……”
狼面之下,小北王目光淡淡,掃了一圈,發現地上還跪著幾個被綁得結結實實的老婦人,淡淡落下一句:“謝祭酒這是在清理門戶?打擾了?所有人聽令,去外頭,好好搜,不得驚擾府中人……”
他傳令。
“是。”
其手下鏗鏘應聲。
這時,一個婦人掙脫了綁著她的繩索,急步跑向小北王,疾呼起來:“小北王救命,沐御史大人救命……求二位官爺把老婦帶出去。
“老婦是穩婆,當年謝大人調包兒子的事,老婦是被逼而為。今日東窗事發,老婦承認做了幫兇,但不是主謀。
“小北王,蕭郎君,您還是老婦當年給長公主接生到世上的……求小北王保老婦一命……”
說話音就咚咚咚磕起了頭。
這個穩婆為什麼會突然告發?
自然也是謝蘭臺安排的。
她找人跑到穩婆耳邊說了一句話,讓她抓住機會,若有貴人進來,就得把鍋往主謀身上推,否則,謝家為了保家族名譽,她必死無葬身之地。
這穩婆,從昨晚上被陸氏派人抓回之後,幾番被逼問,早嚇破膽,再見陸氏和謝靖鬧得雞飛蛋打,心裡實在害怕。
正好,真有貴人進來,她當然得抓住機會。
“你放心,今日這事,本官親眼所見,那謝靖若敢動你一根汗毛,我御史臺如果不管用,還有小北王在。
“天理昭昭,法網難逃,一個從三品的大員公然通姦,用嫡子換奸生子,這行為是何等的惡劣,謝靖,你等著被參吧!”
正義凜然的沐御史一揮衣袖,憤憤然就走了。
小北王則斜了一眼又開始拼命磕頭的穩婆。
那穩婆拼命地在急叫:
“求小北王救老婦一命。”
不斷地重複著,一次又一次。
眼見得謝家人上前要把穩婆押住。
小北王手一揚,讓人上前將穩婆控制住,聲音暗沉地落下一句:“通姦,奸生換嫡生?謝祭酒清貴名流,竟做得出這種腌臢事?
“回頭我去問問陛下,大乾的禮法怎麼會如此敗壞?天下學子之師,背德毀節,那教出來的學子,還要如何擔起家國傳承?如何給天下百姓一個朗朗乾坤?
“這樣的祭酒,要來何用?”
“阿三,把這穩婆帶走。有恩於長公主府的人,誰敢動?”
幾句話落下,嚇得謝靖直接跪地。
很快,那穩婆被帶走。
謝靖背上一陣陣發寒,直覺大難要臨頭。
他回頭狠狠怒瞪陸氏:“你乾的好事?我若被參,謝家沒落,對你女兒有什麼好處?
“小北王如今知道了謝家的醜事,你覺得,雲嵐還怎麼到小北王面前搏一個好印象?
“瘋子……
“你就是個瘋子!損人不利己。”
陸氏依舊怒目,內心流轉的情緒難以平息。
謝雲嵐急啊,噗通跪地,“母親,不能再鬧了,爹爹的官聲不能毀!女兒還要參加春日宴。若爹爹的被皇上貶謫,女兒錯過春日宴,還怎麼出人頭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