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景淵和這種人日日相處,難道不怕的嗎?
萬一做錯點什麼,會不會掉腦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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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謝蘭臺離開後,阿灰跑了過來,向小北王抱拳:“爺,那具屍首……”
“去檢視一下死透了嗎?”
小北王淡漠道:
“沒死透,就讓他死透,若死透,扔到附近河渠,造成意外落水死亡的假象。”
“是。”
阿灰應聲。
“另外,把那個叫明覺的,也處理掉!”
“是。”
吩咐罷,小北王駕馬離去。
阿灰帶上人,去把謝誠撈起來,開始善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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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並不知道,有人將這一切目睹了去。
那人是陸霄。
英國公府內,謝蘭臺被小北王拉進耳房時,他看到了。
明覺被謝誠帶走的畫面,他也看到了。
他跟著來,想探個究竟,藏於暗處,竟把謝蘭臺如何殺人,小北王又如何包庇謝蘭臺的畫面全看到了,只是距離有點遠,沒聽清楚他們說了什麼。
陸霄驚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被人發現,他會被小北王一併處理掉。
可怕啊!
謝蘭臺,如今竟變得如此可怕。
殺人殺上癮了嗎?
小北王更可怕,竟會包庇她?
他對謝蘭臺果然存有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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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謝蘭臺坐馬車,回到素園,腳下是虛浮的。
她一腳深一腳淺地回到東院臥房。
房內亮堂著。
進門,房內空空的,韓景淵還沒回來。
她坐在花桌前,倒了一杯水喝,壓驚。
今日成功把人除掉了。
那個被打暈的小廝醒了後,就會去報信,謝靖會帶人去搜船,搜到的只有一具屍首。
小廝的傳話會讓謝靖以為是夫人下的毒手。
一切頗為順利。
就是漏算了小北王。
幸好小北王是韓景淵的主子。
否則,她就要下大牢了。
他說得對,以後她做任何事,都不能操之過急。
可他為什麼又是嚇她,又刻意在點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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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誠的小廝叫青山。
他醒了之後,發現郎君沒了蹤跡。
怕啊!
四周陰颼颼的,青山拔腿就跑。
回到謝府,他從角門進,跑去清風閣,希望郎君已經逃回來,然屋子裡黑燈瞎火的,床上沒人,他慌到不行,想跑去找家主。
可在下臺階時,絆了一下,他直接摔得暈死過去。
第二天,他被另一個小廝發現,醒來後,就跑去找家主。
謝靖正要去早朝。
他撲通跪到地上,顫著聲音說道:“家主,出事了……出大事了……大郎君……大郎君可能沒了……昨晚上有人要殺大郎君……我被打暈……大郎君不見了……”
謝靖驚得立刻從馬車內跳出來,厲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給我說清楚。”
於是小廝就把昨晚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全給說了一遍。
“家主,您快帶人去曲池坊那邊找找看吧……”
謝靖又驚又駭。
驚的是,昨夜英國公府的事,竟是自己兒子和女兒搞出來的;駭得是有人要殺謝誠。
“快,馬上去曲池坊。帶上所有家丁……馬上……”
他吼叫,急得心肝直顫。
一行人就這樣浩浩蕩蕩殺了過去,
花了半天,謝靖在河邊一處柳樹下找到了一具溺斃的屍體。
正是他的兒子:謝誠。
白髮人送黑髮人,謝靖痛得險些暈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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訊息傳到謝府時,陸氏正在訓叱謝雲嵐:
“你昨日做的事,實在荒唐……幸好昨日那明覺逃掉了。如果沒逃掉,被人逼問出來,這事是謝大郎君和謝四姑娘暗中促成,在陷害五姑娘,你還要不要去參加春日宴?”
謝雲嵐卻信誓旦旦道:“母親放心,明覺是不可能出賣我們的,他有把柄在哥哥手上……”
可就在這個時候,管家從門外頭跑來,悲呼道:“主母不好了,出事了,大郎君昨晚上溺斃於曲池坊的河渠裡頭……家主剛剛把大郎君的屍首給帶了回來。”
謝雲嵐莫名打了一個激靈:
哥哥死了?
怎麼會?
陸氏呆了一下,繼而冷冷一笑:
“真是報應,命裡不是他的,他果然沒福氣享……”
話音才落下,謝靖跌跌撞撞衝進來,慘白著一張臉孔,狠狠落下兩個耳光,怒吼聲足可掀了屋頂:
“賤人,你這個賤人……我抽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