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蘭臺想:看來他在小北王那邊很受看重。
就是這二人,關係如此親厚,將來小北王出事,他會不會被波及得越發嚴重?
前世,小北王逃出來了,也不知他下場如何?
可惜韓景淵只是小人物。
她似乎並沒有從陸霄嘴裡聽說過“韓”姓的小北王手下,最後怎樣了。
謝蘭臺靜靜看他,眼底有點擔憂。
他是好人。
她希望韓家不要惹上麻煩。
這時,有人敲門,阿灰在外頭說道:“郎君,您要的東西,給您尋來了……”
明亮的燭光映照在韓景淵臉上,他神情有異,去拿進一個匣子,回來擱到了床頭邊上,轉頭看她:
“背上的傷,上過藥了沒有?”
“上過了。”
“洗漱過了嗎?”
“嗯。”
她乖巧地點頭。
韓景淵不說話,自己去洗漱,出來時,穿的是單衣單褲,束起的頭髮也變成了半束髮。
這樣的他,少了一些凌厲感和攻擊性,令他多了幾分溫度。
偏這種溫暖的色調,讓他更有魅力了。
可惡。
他好像越來越能勾她魂。
“上床……有事同你說……”
男人突然上前,一把將她抱起放到床上,蓋好被子,這才跟著鑽了進去。
這種親密行為,是寵愛的表現。
前世,陸霄有時興致來了,也會如此溫柔。
但更多時候,他在忙,每天回來都會很晚。
謝蘭臺忍不住一再打量這個俊美的夫君:
也不知他對她的新鮮感能保持多久——今天早上他說的那些話,又有幾分是真心的?
白日裡,她冷靜地想了又想:
雖然被這樣一個出色的男人這樣尊重著,好言相待著,滋味很好,很受用。
但心,還是不能亂動,他的話,還是聽聽就好。
“什麼事?”
謝蘭臺側臉睇他,發現他的神情有點奇怪。
好像很難以啟齒。
韓景淵回望了過來,似乎是在做一個很重要的決定,猶豫罷,才把剛剛他拿到的東西取了過來。
開啟匣子,從中取出一本冊子,聲音奇特地遞了過去:
“你好好看一看。”
謝蘭臺接過,以很嚴肅的心情翻開,心下有點七上八下的。
可等看到上面的畫面時,腦子一下就炸開了。
有一股熱潮似火山一般,噴了出來,渾身上下都毒辣辣地燒起來,連呼吸都變得滾燙。
她嚇著了,連忙扔了,又驚又愕地看向身邊的男人。
而這個可惡的男人,居然抿唇在笑。
笑她面色酡紅如晚霞。
笑她又羞又惱似桃花。
笑的特勾魂。
“韓景淵。”
她咬著嬌滴滴的唇瓣。
惱恨啊,磨牙啊,想揍他。
還以為多要緊的事呢!
結果竟是:
春……宮……圖……
還是那種最最驚世駭俗的圖解。
“我特意去尋來的,必須瞭解一下,這也是正經事,這幾天我不動你,但你得懂……要不,一起看?”
“……”
服了。
這個男人竟然能一本正經說這種渾話。
“我不要……我不要……”
她非常抵制,把紅沸的小臉撇開。
“傻丫頭,我沒有拿這種圖來羞辱你的意思。
“又或者,我可以換種方式與你說:
“謝蘭臺,我需要一個能幫我扛起後宅的人。”
韓景淵正了正神情,表情變得越來越認真:
“我們的命運,不像我們想象的那樣,是自我掌控的。在我可能被人掌控的時候,我需要你堅定地站在我身邊,一起掃除所有屏障。”
“你什麼意思?”
她終於把頭轉了過來。
感覺他這話,飽含深意。
韓景淵伸手,撫了撫她如絲緞般的秀髮,眼神嚴肅:“做我的女人,一定會很辛苦,沒你嫁我之前想象的那般簡單,日後你遇上的事只會越來越複雜。”
謝蘭臺蹙眉:“有多複雜?和你的家族有關?”
“嗯。”
他竟點下了頭。
謝蘭臺深呼吸,輕問:“你的家族,是怎樣一個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