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是:好像不用遷。
“我覺得暫時由陛下主政比較合適……陛下的身體還能主持大局一陣子。
“東宮案需要陛下平反;狼琊王需要陛下處理;拓跋家的血脈需要陛下安撫;你是拓跋昭寧的事,需要他來昭告……過渡期間,需要陛下來扶持,這一次兵變已經死了不少人,不能再死人……都是國家不可多得的人才。”
韓景淵心裡有很多盤算,政治家的一句話,不管是兵變,還是平反,都會死人。
若能平平順順過渡政權,大家拼搏向上,這些人就都是國家的血液。
“還有四側妃,需要陛下處理掉……帝后並尊、罷黜後宮一事,更得得到陛下的支援……”
“你……要罷黜後宮?”
謝蘭臺立馬打斷,心絃一跳。
“難道你想讓我廣納後宮?”
韓景淵斜了一眼,在她耳邊聲音曖昧地說道:“伺候你一個,我還能花樣百出,伺候一群,是想要我老命嗎?”
“我哪讓你伺候了?”
謝蘭臺嬌瞪。
“昨晚上難道我伺候得不好?”韓景淵捏她鼻子:“小沒良心的!”
謝蘭臺臉紅,伺候得能讓她瘋掉,那樣的他,她自然不想與旁人分享。
這一刻,她很想問,那沉璧,你打算怎麼處理?
到底沒敢問。
歷代以來,帝后並尊、罷黜後宮的先例是有過,可惜啊,那位皇后娘娘生養了幾個兒子和女兒,最後還是全都夭折了。
皇后傷心過度,早早沒了,皇帝后來還是開了後宮。
她想,陛下可能不會答應。
一想到他們的將來,會被其他女人介入,她的心境莫名有點低落。
眼前這個夫君,如今她真的很滿意,可為什麼突然之間,他就登上了那樣一個高位呢?
*
夫妻二人手牽手,有說有笑回到正院,用了早膳。
阿逐來報說:“禮部的人來了。正在前廳。”
夫妻倆立刻去了正廳。
宮中禮部的官員早已在正廳等候多時。
見太子與太子妃駕到,禮部侍郎立即領著眾官員上前行禮。
“微臣參見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禮部侍郎恭敬地躬身作揖,隨即示意身後侍從將準備好的物件一一呈上:
“陛下命臣等送來東宮朝服與太子妃的鳳冠和朝服,這些都是宮中繡娘連日趕製的。”
韓景淵目光落在那些華貴的服飾上。
太子的朝服用的是上等雲錦,金線繡制的四爪蟠龍在玄色衣料上熠熠生輝。
謝蘭臺的鳳冠更是精美絕倫,珍珠瑪瑙點綴其間,在陽光下閃爍著溫潤的光澤。
禮部侍郎繼續道:“東宮已封閉多年,陛下已命工部加緊修繕。這些服飾雖是趕製,但每一針每一線都不敢馬虎。
“另外,內侍和宮婢的人選也已經擬定,只待您二位過目……”
韓景淵一擺手:“這些都不重要,衣服什麼的都留下,其他待定,你先回去,本王換上朝服就去議事殿。”
“是。”
禮部侍郎應聲退下。
謝蘭臺拉韓景淵回正院,親自給自家男人整理衣冠:
玄色朝服加身的剎那,韓景淵周身氣勢陡然一變。
金線蟠龍在衣料間翻湧欲出,當他負手而立時,玉帶束出的腰線如刀裁,肩頭蟠龍怒目昂首,彷彿下一刻就要破衣而出——
這樣的他,不怒自威,目光灼灼而令人不敢接視。
謝蘭臺看著不覺一呆,好一個威風凜凜的太子爺啊——竟是她夫君,一種莫名的驕傲在心底漫上來。
同時,她又生出了一些惶恐:
自己當真能做好太子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