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懷知道她的嘴唇有多柔軟,貼上他脖子的那一刻。
腦海裡很多念頭一閃而過,蔓延開來。
他想要的更多。
男人在情事上向來有天賦且無師自通,只要掀開一個角,其餘的便如同開卷考試一般。
孟懷凌冽的目光落在雲映身上,喉結不自然地滾動了下。
想完完整整地擁有她。
雲暉的冷哼聲把他拉回現實世界,現在看來追妻路難於上青天。
孟懷的老戰友辦事很是痛快,下午三點半的火車,直接抵達H省,不需要中途轉車了。
16個小時,車上睡一晚上,第二天也就到了。
臥鋪車廂,不像來時那麼擁擠。
甚至……臥鋪車廂人有些出乎意料的少。
兩個大男人簡單收拾了下就把雲映放在了鋪位上。
孟懷眼裡閃過幾縷細碎的光,遲疑了下,腳尖微轉,朝著雲映旁邊走去。
不等走近,雲暉一屁-股坐在了雲映邊上。
孟懷眸光再次閃了閃,坐在了對面。
雲映實在沒功夫注意這哥倆的眉眼官司,腦子裡亂得很。
分明調查大哥的死因迫在眉睫,緊要關頭上竟然出了這麼倒黴的事兒。
上山採藥,腳被夾了;曬會太陽,差點失身。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雲映醒來時,天光大亮,發現身上蓋著件軍裝外套。
她撐著身子坐起來,腳踝的傷處已經消腫不少。
對面下鋪,孟懷正低頭調整著什麼,側臉在晨光裡像被鍍了層金邊。
聽到動靜,他抬頭看了一眼,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半秒,又平靜地移開。
“醒了?”雲暉從過道走來,手裡端著個冒熱氣的搪瓷缸,“餐車買的豆漿,小心燙。”
車廂裡空得出奇,除了他們三人,只有遠處有個戴眼鏡的幹部模樣的人在讀報。車輪與鐵軌的碰撞聲規律地傳來,偶爾經過橋樑時會有轟隆的迴響。
雲映小口啜著豆漿,目光不自覺地落在對面,孟懷的行李收拾得一絲不苟。
“還有四十分鐘到站。”雲暉突然開口,眼神在兩人之間掃了個來回,沒說話。
孟懷視線明確地落在了雲映身上,喉結微動。
雲暉目前還是單身,一直住在部隊的幹部宿舍,所以雲映的住處就成了問題。
並且這個問題兄妹二人在抵達部隊後,才意識到。
“我提前打報告已經幫你申請了一間,你先住著。”
孟懷的話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水面。
雲映站在幹部宿舍樓前,晨露打溼了她的繡花布鞋的鞋尖。
眼前這排紅磚平房格外樸實,牆面上\"備戰備荒為人民\"的標語還帶著新鮮的漆味。
“女幹部的宿舍已經滿了,你湊合著住。”孟懷神色平靜地說。
雲暉拎著行李推開最東頭的房門,木門發出年久失修的吱呀聲。
屋內陳設簡單得近乎寡淡:一張鋪著草綠色軍褥的單人床,一張桌子。
不過雲映還是高興得很,既然到了前世哥哥去世的地方了,也能天天看著他了。
相比查起死因來也不會太難。
“沒關係!這已經很好啦!”雲映聲音雀躍。
兩個麻花辮一甩一甩的,看的孟懷心癢。
他也很好奇,為什麼雲映對他來說,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
從心理上的再到生理上的。
安頓好雲映,兩個人也簡單收拾了下就跑到旅長辦公室銷假報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