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回去——
熟悉的聲音又冒了出來,像是山谷迴音一樣在腦子裡盪來盪去。
“陽禾,跟著吾念靜心決。”
白影瞬閃到我旁側,雖然不知道這麼窄的空間仁杞是怎麼做到的,但是腦子一下就清醒不少。
“怎麼了怎麼了?”車門開啟,兩個腦袋探進來,彷彿驚詫住,“我去,陽禾,你腦袋怎麼左搖右晃的?腦震盪這麼嚴重?小爺剎車技術已經這麼差勁了嗎?”
“去去去。”我摁了下眉心,勉強穩住了心神,抬頭就看見車窗玻璃上扁了的紙棺,心有餘悸。
想都沒想,當即催動紙棺把兩股氣息給滅了。
偏頭對上仁杞探究的眼神,我哈哈大笑:“哈哈哈我好多了仁杞大人,兩股不知好歹的妖氣而已。”
其實我自己心裡是一點底都沒有,我總有一種感覺,腦子裡叫我的那個聲音,會帶來我無法承受的變故。
但我不想讓仁杞擔心。
“哎呀我沒事兒,賀遙你車怎麼了,拋錨了?”
將看戲的兩個人推出去,我也跟著下車去檢視,剛好能透口氣。
腳一落地,就踩上一堆光溜溜的石頭,差點沒給我摔個大馬趴。
“小心點!”仁杞揪著我衣領子,往旁邊帶了帶。
車繞完了一座山,剛到山腳,四周重巒疊嶂,夾道十分崎嶇,山腳這一段路的道面全是鵝卵石,奇怪得很。
賀遙趴在前車輪下扒石頭,扒了幾塊大的,又拿出了千斤頂,似乎是在找合適的位置。
如此反覆幾次,又進車打了幾次火,結果輪胎擦石子兒,擦得火光四射。
大家一邊摳石子兒,一邊摳頭皮,很是滄桑。
不過我突然想到……
“哎?仁杞大人,我們不是有你嗎?”
白衣帥哥正拿冰刃撬石子兒呢,幾雙眼睛齊刷刷的朝他射過去,他僵住:“然後?”
我們笑:“把石頭扇飛不是分分鐘?”
他也笑:“車扇飛了算誰的?”
我們:“呵呵呵呵也是。”
正愁著呢,仁杞無奈的嘆了口氣,幾秒鐘後,嘩的一聲,整個車前身被他一手抬在半空,衣衫飄逸,藍息繞身,這男人他一臉妖嬈。
我們仨驚得眼珠子快彈出去,趕忙過去對他雙手雙腳鼓掌。
眼看車子要拖出來,誰料不知道哪兒冒出個柔媚的笑聲。
“喲,那前頭好像有車陷進去了啊!”
未見人,先聞聲。
你王熙鳳啊!!!
我眼睛還沒來得及眨呢,仁杞風馳電掣的,一股腦給車子塞回了原位。
雖然很氣憤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但我們還是很有拿奧斯卡小金人的資質,孜孜不倦的摳著石子兒。
車子剎住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車門一開,一個身著桃紅色旗袍的女人走下來,水晶高跟鞋走起路來噠噠噠。
隨她一起下來的,還有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應該是司機,外帶三個穿衝鋒衣的小弟。
這女人桃腮柳眼,步態婀娜,走近約摸離有三米遠的地,她停住,纖纖玉指一下捂住嘴,吃驚極了:
“呀!真的是車陷進去了啊,還是個越野,可慘了哎,上回那小車子可都拉了好半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