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杞大人,快點快點!”
我一腳跨過橋尾,轉身興奮的揮手。
溪流潺潺,橋上那人步履緩緩,他張了張嘴,似乎說了什麼。
我聽不清,正想問他說什麼呢?視線兀然失焦,耳旁聽覺失真,後背發涼,猶如冬寒披冰。
身體控制不住的晃悠,我正欲蹲下身去緩解,視線裡卻突然出現驚駭的一條明暗分界線。
正在我的腳下。
一半明,一半暗。
明的是橋那頭,鳥語花香,暗的是我腳後,昏暗死寂。
我顫顫巍巍,手指觸上那條線,只一瞬,猶如毒蛇獠牙利過,全身銳痛,我直接後彈了去。
“怎麼了?”
沉穩的聲音叫醒我,我猛然回神,才感受到,身後靠著堅實臂彎。
應是仁杞方才接住了我。
我嗓子有些乾澀:“我,我也不知道。”
我確實不知道,方才那一瞬,痛只是其一,還有一個畫面,一個很暗很暗的畫面,壓抑的,熟悉的,窒息的,逃不脫的哀怨畫面。
像小孩子處於無邊無際的黑暗,伸手觸控不到任何物體,亦沒有一點回音,甚至連腳踩的地面都彷彿不存在。
空洞。
太空洞。
眼淚無聲滑下,我抹掉,再抬眸,眼前有一座草木蕭疏的灰山,準確來說,是草木皆無,正邪之氣皆無的禿山。
“別嚇我啊,這山裡偶爾就有蛇,應該是蛇……”
駝背男人哆嗦著,擠到前面來,一眼聚焦,神情慌張:“就是那兒,屍山,屍山到了!”
他興奮得像要得到救贖。
我同仁杞早已瞧見那奇怪的山。
無正氣,無邪氣,無生氣。
連土堆子都不如。
“這山,何時叫做屍山。”仁杞靜靜的問。
駝背男人停下揮舞的雙手,思索起來,接著搖頭:
“這,我還真不知,打我們這鎮上的人有記憶起,好像就叫這個名字,不過我也猜測,興許這山就沒名字,堆的屍體多了,漸漸就叫出來了。”
仁杞沒再回話。
因為更詭異的事發生了。
灰山開始冒紅色絲氣了。
像雨後春筍一般,一處接一處。
跟方才的死寂判若雲泥。
我心臟漸漸疼得厲害,手不受控制的去摁,仁杞一把就抓住我的手,面色沉重,並指凝聚靈氣,覆於我手腕黑紋末端,一路上驅。
“吾將咒靈之毒封於你手三里,可暫解痛楚,應該是這裡有某些禁制,與這咒靈有淵源,引起了毒發,待在吾身邊。”
我點頭,漸漸鬆了牙關。
駝背男人神色緊張,聽我們這一說,他左顧右盼,雖看不見紅絲氣,仍在旁側直哆嗦。
山上的紅色絲氣已然爆發,整座山染成血紅,絲氣猶如鬼手。
汪汪——
大黃久違的叫聲。
是它感應到了什麼。
同仁杞對視一眼,我們默契挽手,朝著屍山飛去。
臨了對那駝背男人警告:“原地待著。”
落地山腳,離紅絲氣有些距離。
仁杞已經蹲下身,檢視起了這東西有何玄機。
大黃的叫聲愈加狂烈。
這無疑嚇得那駝背男人原地抱頭痛哭,直喊我去救命。
看不見紅屍山已經是夠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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