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悅收回思緒,點到即止,“母親想要靠他走得更遠,怕是很難。”
雖然長公主也是皇室,可在世人眼中,她是女子,血脈並不純正。
顧瑀是楊懷遠的兒子,那日後成為皇帝,這江山豈不是成了楊家的?
所以,顧悅故意如此說,就是為了讓長公主能對她放下戒心。
長公主再次試探,“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金娘子還說過什麼?”
“時候不早了,母親喝了藥早點休息吧。”顧悅並不接茬,邊往外走邊道,“祖父年紀大了,想要孩子其實也不是容易的事,母親說是不是?”
長公主倏然想起現在還養在楊家的小李氏和那個孩子,“你是說,那個孩子其實是楊懷遠的?”
顧悅笑,“楊大人府裡頭的事,我自然不知曉,不過母親想知道的事,查一查,總能清楚。”
楊懷遠可不是什麼安分的。
所以,她希望長公主能讓這樣的人就此爛掉才好。
翌日一早,顧悅進了宮。
在太后公里,她將所有的事和盤托出。
這些人,上一世踩著她的骨血風光,這一世她憑什麼還要替他們遮掩?
做夢。
太后聽完,半晌之後才找回聲音,“你舅舅當真是太縱著你母親了。”
當初皇上登基,手裡沾了不少兄弟姐妹的血,所以對這個唯一的妹妹就多了彌補縱容的心思。
誰也沒想到,她竟然敢膽大妄為到這個地步。
“舅舅疼愛自己妹妹何錯之有?”顧悅搖頭,看著太后說道,“是母親不懂珍惜,想要的太多了。”
太后捏了捏眉心,道,“為了讓皇上饒過太子,皇后在御書房外頭跪了整整一夜,哀家聽聞,剛剛昏過去才被人送了回去。”
若是皇后知道自己疼愛這麼多年的兒子根本不是自己的,怕是會瘋。
顧悅垂眸,內心毫無波瀾。
種惡因,得惡果,皇后如今這般本也是活該。
但是這話,她不能在太后面前多說。
“恩科是舅舅第一次開設,結果被太子毀了。”顧悅岔開話題,“而且還鬧出了人命,舅舅定然不會輕易饒過他們。”
太后看著顧悅,伸手握住她的手,問道,“悅兒,這是不是你從一開始就設的局?”
“皇祖母,這怎麼可能?”顧悅有些無奈地一笑,“我又不是未卜先知,不過我不瞞皇祖母,我是從徐維楨出現的時候開始有所懷疑,後來發現皇后身邊的人曾經與他見過面,而從一開始,這人就是衝著我來的。”
太后一愣,似乎一時間沒想起來徐維楨是誰。
“徐維楨是皇后特地尋的人,若我是那種不諳世事的姑娘,怕是要被他哄騙過去。”顧悅繼續說道,“到時候再抓到我與他私會,那我與王爺的婚事怕是要告吹。”
顧悅說那麼多,就是為了告訴太后,不管她做了什麼,都不過是反擊。
明明是那些人先算計她的。
太后動了怒,拍了桌子,怒聲道,“皇后竟然心狠至此!害了你,到底於她有何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