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個,顧悅倒是來了精神,當下起身道,“走,去看看。”
楊懷遠好不容易才把自己收拾乾淨,結果聽聞長公主帶著小侍衛去了西郊馬場,氣得臉都白了。
可當初是他答應了絕對不過問長公主的事,所以這會也只能自己跟自己慪氣。
“父親。”楊婉儀早早就等在花廳,看到楊懷遠出來,頓時欣喜地起身,結果還沒說完,就被小李氏一下子擠到了一旁,一個趔趄,差點歪倒在地。
楊婉儀穩住身子,氣得差點把桌子上的花瓶扔過去。
“懷遠,你可得替母親做主啊!”
小李氏的年紀還沒楊懷遠大,可這會已經端上了母親的架子,用帕子抹著眼角,跟在他身邊哭訴,“我可是楊家的老太太,郡主竟然讓人把我當眾送官府,我以後還有什麼臉面活著?”
沒等楊懷遠答話,顧悅人未到聲已到,“不想活,那就死遠點。”
小李氏一聽到顧悅的聲音,頓時嚇得一個哆嗦,下意識地退了好幾步。
可一想到楊懷遠在這,她好像又有了底氣,忍不住拍著腿說道,“懷遠,你聽到了,她就是個大逆不道的,竟然這麼頂撞長輩,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說話間,顧悅已經大步走了進來,嗤笑一聲道,“他都做不得我的主,你還找他,倒不如跪下求我放過你來得痛快。”
“你閉嘴!”
楊懷遠被小李氏一口一個“懷遠”喊得腦子突突跳。
看到顧悅那一刻,他的火不打一處來,當下拍了桌子,冷聲道,“為父被關進去那麼久,你妹妹還知道讓人送些東西進去,你連問都未曾問過,為父當初就該由著你祖母溺死你這個賠錢貨算了!”
瞧瞧,這就是自詡讀了萬卷書的狀元郎。
哪怕位居高位,也依舊改不了骨子裡根深蒂固的想法。
女子處事艱難,而那些藏在暗處的辛酸與痛楚,也從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能道明白的。
但是,她就不是忍氣吞聲的人。
下一刻,一支袖箭已經擦著楊懷遠的臉頰飛了過去,直接釘進了牆磚之中。
楊懷遠感覺左頰一痛,下意識地伸出手抹了一把。
滿手是血。
顧悅不等他說話,已經幽幽地開口,“楊大人,刀劍無眼,下一次說不定會偏了準頭。”
小李氏可沒想到楊懷遠和顧悅父女兩個平日裡是這樣的相處模式,嚇得跟個鵪鶉一般一聲不吭。
“你……”楊懷遠想罵顧悅,可一想到她混不吝的模樣,又擔心她真的給自己來幾下,只能嚥下這口氣,怒聲道,“你來為父的院子尋晦氣,還敢對為父動手,立刻滾出去!”
“我來接人。”顧悅放下手,淡淡地說道,“你不聲不響地就讓人把楊榜擄走了,若是不讓我見到他,那我就去報官,就說楊大人意圖謀害兄弟。”
楊懷遠現在一聽到報官就頭疼。
他才剛剛從牢裡出來,太子的事雖然看上去風平浪靜,但誰都知道這一次他們可是慘敗。
跟太子走得比較近的世家多少都受了幾分牽連,若是這個時候再鬧騰什麼事出來,保不齊皇上會先拿他開刀。
“郡主,楊榜是我兒子,他自然地跟著我這個做母親的。”小李氏忍不住探出頭來,不滿地開口問道,“郡主若是喜歡兒子,以後成婚之後多生幾個便是,何必要搶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