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澊疼得差點昏死過去。
可顧悅壓根沒有打算放過他,一腳將人踹進了一旁的荷花池裡。
楊昀驚呼一聲。
王澊不會水,整個人在池裡撲騰的水花四濺,可因為手斷了,根本使不上力,只能大喊救命。
想起王澊平日的為人,楊昀硬著頭皮跳入水中,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拖上了岸。
春寒料峭。
兩個人都凍得臉色青白,王澊更是直接昏死過去。
“世子不過無心之舉,你不敬父母,不和姐妹,現在竟然還要動手殺人!”
楊昀眼睛通紅,忍不住責罵出聲。
“你眼裡還有沒有家規和王法?”
“跟我談家規?”顧悅揚眉抬手,又道,“身為兄長,帶外男闖入內院,驚擾府中女眷,按照家規,鞭笞二十。”
暗處兩個女護衛倏然出現在楊昀身後,直接將人踹倒在地。
其中一人抽出腰間軟鞭,朝著楊昀的背狠狠抽了下去。
楊昀疼得滿頭冷汗,可這兩個女護衛力氣極大,他根本掙脫不開,只恨不得把顧悅大卸八塊,以解心頭之恨。
“住手!”
長公主得了訊息,帶著人匆匆趕了過來。
本來還差兩鞭子,聽到長公主的怒吼,女護衛突然加快動作,等到眾人走到跟前,鞭笞正好結束。
“顧悅!”
長公主眼見長子背上鮮血淋漓,王澊渾身溼透地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登時橫眉怒斥。
“你看看你,哪點有高門貴女的樣子?”
“你就安分點,不要到處生事,不行嗎?”
作為親生母親,長公主看著她的目光像是在看仇人。
前世,她很希望能得到母親的認可和親近,所以處處謹小慎微,道歉退讓,可在她的記憶裡,母親對她始終不滿,甚至嚴厲到了苛責的地步。
這一世,仍是如此。
只是,她不再強求,困住的便不再是自己。
顧悅看著長公主問,“母親張口便斥責我,難道不問問緣由?”
“你回來之後做的錯事還少?”長公主沉著臉,“頂撞本宮,現在還傷了平陽侯府世子,還有什麼是你做不出來的?”
“母親何出此言?”顧悅指著楊昀,面無表情地開口,“我多年不在京城,突然在內院見到外男,只以為他是賊人,所以為了闔府女眷的安全著想才動手的,何錯之有?”
楊昀顫聲想要說什麼,卻被顧悅再次高聲打斷。
“倒是母親,今日舅舅要來賀宴,可護衛鬆懈到這般,兄長不該受罰嗎?”
長公主有意讓楊昀在皇帝面前露臉,所以將府裡頭護衛一事交給了他,現如今被顧悅拿來說嘴,臉色不禁有些難看。
皇上的人身安全,不是兒戲。
“伶牙俐齒。來人,將世子和大公子抬走,請太醫!平陽侯府定不會善罷甘休……”長公主掃了一眼顧悅,冷聲道,“你在這裡跪兩個時辰,好好反省!”
“慢著!”
“我既無錯,為何要跪?”
顧悅目不轉睛地看著長公主,平靜地問。
“王澊擅闖長公主府內院,還對我不敬,分明是不把舅舅的旨意放在眼裡,母親不該先問責平陽侯府麼?”
“放肆!”
“你這是在教本宮做事?”
“身為郡主,你身著平錦之衣到處招搖,世子不過是以為你身份不高,所以才會唐突,再說你又沒少塊肉,何必如此斤斤計較?”
素秋站在顧悅身邊,氣得幾乎想要上前辯駁,卻被顧悅不著痕跡地擋住了去路。
長公主明明是郡主的親生母親,怎麼能把所有的錯怪到自己女兒頭上來?
就差明說這一切都是郡主自找的了!
“身份如何,不是他欺辱旁人的理由。”
顧悅十分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