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血珊瑚這般漂亮,婉儀姐姐快些賦詩一首,讓我們都開開眼。”
在京城混跡多年,即便方才不少貴女都與顧悅有了來往,但依舊不乏有人瞧不上她,一心只跟楊婉儀交好的人。
先前因著顧悅丟了顏面,楊婉儀自然想借機找回來,所以她略一沉思,抬手便在紙上寫下了幾句詩詞,有人已經隨著她的動作念出了聲。
“水晶簾浸月牙紅,海底胭脂凝作簪,珠簾半卷珊瑚色……”
楊婉儀志得意滿。
可唸詩詞的人卻怎麼都張不開口。
眾人面面相覷,似乎都有些不知所措。
“怎麼了?”楊婉儀察覺到不對,略帶羞澀地問道,“是這首詩有什麼問題嗎?”
她就知道,這首詩一出,必然會讓所有人都驚歎不已。
但是她還要裝作一副不過是信手拈來的模樣,這樣才能對得起她這京城第一才女的名頭。
“當然有問題。”
本來正專注於吃食的顧悅微微揚眉,似笑非笑地開口。
“原來,京中第一才女,不過是個剽竊他人詩作的賊人而已。”
“你說什麼!”
楊婉儀一張臉漲得通紅。
“姐姐,這首詩明明是我剛剛才做出來的,在場的人都可以作證,你為何要如此汙衊我!”
顧悅笑了,“楊大才女,你說你不是抄的,那不如再來一首?”
楊婉儀不想上當。
可瞧著周遭人都已然一副不信她的模樣,怒極轉身,略一沉思,抬手,筆走龍蛇。
“姐姐,我知道你嫉恨我,可這並不是你敗壞我名聲的理由!”
義正言辭。
可楊婉儀身後眾人無一人出聲,這讓她背後忍不住有些發涼。
到底怎麼了?
為什麼她感覺今日什麼事都不順!
“妹妹可知,你所謂隨手而作的這兩首詩詞,早在兩個時辰前,就有位酒醉的書生在文墨軒寫了出來,且早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
顧悅好心開口。
“妹妹想要拾人牙慧,總該選些避著人的改改才好吧?”
文墨軒是京中學子聚集的地方,但凡有好的詩詞,必然是最先從那裡流傳出來。
今日可巧,給的題也是血珊瑚。
“難不成……”顧悅仿若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妹妹你這些年所作的詩詞,都是從旁人手裡頭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