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為長姐,自家妹妹哭了都不聞不問,你還有理了?”
“父親若是想要為難我,不必尋這麼多理由。”顧悅揚眉,“難怪妹妹做什麼都有恃無恐,原來是有父親縱著,真是讓人羨慕。”
楊婉儀更慌了。
她總感覺顧悅話中有話。
“老爺!”
果不其然,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小廝腳步慌亂地衝了進來。
“京兆府的人來了!”
“慌什麼!”
楊懷遠本就憋著一肚子火。
京兆府來人也不過是參加賀宴而已,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老爺!”
小廝被吼得一個怔愣,畏畏縮縮地開口。
“京兆府的人請二小姐過去,有人狀告楊家害死了他的兒子!”
眾人頓時譁然。
“到底怎麼回事?”
先前顧瑀一直坐在不遠處。
其實,他心裡是等著顧悅像以前那樣過來跟自己道歉的。
哪怕錯不在她,但是隻要自己做出生氣的樣子,她就會想方設法的哄自己開心。
可沒想到,顧悅從頭到尾都沒有理會他的意思。
這讓他很是惱火,卻又不願意拉下臉來。
這會看著這邊已經徹底亂的不成樣子,他才藉機走了過來。
“表哥!”楊婉儀好似被嚇到了一般,直接撲進了顧瑀的懷裡,抽抽噎噎地說道,“表哥,有人要害我,表哥要替我做主啊!”
“孤在這,讓京兆府的人把人帶來。”
楊婉儀的示弱撒嬌,顧瑀很是受用,他頗為隱晦地掃了一眼顧悅,急切地想要證明自己才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顧悅眼皮都沒抬。
京兆府的人也沒想到太子竟然還在這,當下只能帶著苦主一同出現在了宴會上。
楊婉儀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狀告她的人。
瞧著是個從未見過的老頭。
心下大定。
“到底怎麼回事?”顧瑀有意在顧悅面前表現,抬了抬下巴,“說來聽聽,孤自會替你主持公道。”
“太……太子……”
老者瞧著手足無措,一張臉漲得通紅,很顯然十分恐懼。
在他眼裡,太子已經是他不可觸及的存在。
貧苦百姓何曾有機會窺見天顏。
“老人家,你既是為了你兒子,總該勇敢些才是。”
顧悅瞧不過眼,忍不住提點了一句。
卻被顧瑀誤會她是終於意識到自己才應該是她用心討好的人,心情愉悅了幾分。
“有什麼苦楚,儘管告訴孤。”
“草民,草民狀告楊大公子,三年前從草民兒子手裡拿走了兩首詩,許諾會替我兒在楊大人面前美言幾句,可沒多久,那兩首詩就名揚京城。”
提起兒子,老者不僅鼓足了勇氣,還帶了幾分痛徹心扉的恨意。
“可是所有人都說那兩首詩是楊二小姐所作,我兒不信,曾來楊家討個說法,卻被楊二小姐的人打斷了腰,我兒死撐著一口氣,卻處處狀告無門,前幾日才含冤去了,請太子為草民做主啊!”
說著,老頭從懷裡掏出兩張皺皺巴巴的紙想要呈上去。
楊懷遠給下頭的人使了個眼色,可還沒等人動手,那邊一雙素白的手已經接過了老頭手裡的狀紙。
“父親的人瞧著笨手笨腳的,莫要毀了證物。”
顧悅瞧著臉色黑如鍋底的楊懷遠,微微一笑,低頭緩緩念出了紙上的狀詞,一字不落。
抬頭,目光落在楊婉儀身上,別有深意。
“妹妹,先前的事你說是巧合,不知……這三年前的事,你又作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