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不知道,昨日妹妹病了,非得要我的心頭血作藥引。”
“郡主!”
“王爺!”
皇帝身邊的大內侍匆匆跑了出來。
“皇上請二位進去說話。”
這是聽見了。
顧悅對著蕭燼呲牙一樂。
很顯然,她以為蕭燼是故意針對長公主府,所以才會多問這幾句。
蕭燼無奈。
他本意是關心她,小丫頭好像誤會了。
“待會本王送你。”
有些話,得提前說明白才行。
“好。”
顧悅半點不矯情。
兩個人進了御書房,皇上正坐在上頭批摺子。
其實,自顧悅以血為藥引,皇上身體裡的毒已經輕了不少,所以現在也不需要讓顧悅日日放血。
而顧悅進宮是皇上讓太醫替她每日把脈調理,不願讓外人知曉更多而已。
皇上抬頭,一眼就看到顧悅小臉素白。
“昨日瞧見你面色紅潤,中期十足,怎麼今個兒就成了這副樣子。”
明明聽見了,但是皇上還問,分明是讓顧悅斟酌後再回。
“回舅舅的話,昨個兒妹妹受了驚嚇,高熱不退,大夫說需要我的心頭血做藥引,母親便傳了我過去。”
顧悅很是平靜,沒有添油加醋。
皇上蹙眉,“你母親昨日說,你妹妹的身子是慢慢調理的,那些都是無稽之談。”
“母親,護著妹妹。”顧悅想了想,又道,“舅舅,我現在心口處還有傷,做不得假。”
皇上重孝。
顧悅若是說長公主的不是,那會讓皇帝覺得她離經叛道。
所以,她只提長公主是愛女心切。
至於愛的是哪個女兒,反正不是她。
“舅舅,昨個兒皇祖母給我的人拿住了那個大夫。”顧悅垂眸,好似有些難過,“那人說,妹妹的身子早就好了,根本不需要什麼心頭血做藥引,舅舅,妹妹是故意欺負我。”
皇帝笑了。
“硯卿,你瞧這丫頭,分明是讓朕替她來斷家務事了。”
家務事。
顧悅眸底劃過一絲失望。
很顯然,皇上會為她做主,但也打算輕拿輕放,不會由著她鬧出去,有礙皇室顏面。
這也讓顧悅意識到,先前的恩情還不夠。
她需要有新的籌碼。
比如,重活而來的一些記憶。
“郡主最是信任皇上。”蕭燼神色淡淡,瞧不出喜怒,“若是皇上不替郡主做主,那郡主還真是無人能依靠。”
皇上可能什麼都有,但真心難得。
昨晚受了傷,一大早顧悅就眼巴巴地來尋他做主,他不該傷了這孩子的心。
“來人,傳長公主和楊懷遠入宮。”
皇上動了心思。
“悅然,把你抓到的人留下,你且先回去,朕替你做主。”
“謝皇上。”
顧悅沒想到蕭燼兩句話竟然就能讓皇上改變主意。
她開始重新審視這個人的價值。
“皇上當著長公主的面,提出要為本王和你賜婚。”蕭燼送顧悅出宮,看了身邊的少女一眼才道,“本王並未反對。”
顧悅腳步頓了頓,但並未有太多的神色流露。
但心裡頭無底。
這人雖然於自己有用,可自己對他來說有何用?
“王爺……”顧悅斟酌了下才問,“先前跟長公主府,有舊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