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後可是要雲遊天下的人,沒有銀子傍身怎麼能行?
“可以。”
蕭燼覺得顧悅愛財沒什麼不好的。
每個人都有弱點。
如果一個人太過完美,那說明這個人偽裝得太深,所以這樣的顧悅更為真實。
聽到蕭燼這麼說,顧悅立刻坐直了身子,對他低語了幾句。
聽完顧悅的話,蕭燼點了頭,又道,“等到這邊事了,跟本王去個地方。”
要去見師母?
這念頭在顧悅腦子裡轉了個圈,但並未問出口。
越是手握權勢之人,越不容易輕信旁人。
愛財只是讓她和蕭燼之間的關係更純粹些。
至於其他的,不重要。
其實,顧悅本來以為在自己不經意的提點下,楊昀至少要沉住氣過幾日再動手的,沒成想,他想讓楊婉儀回來的心無比迫切。
三日後的一天夜裡,楊老太爺和楊老太太突然同時發病,而且病症來勢洶洶。
長公主雖然對楊懷遠沒了以往的情誼,可到底還要幾分顏面,於是特地讓人請了太醫過來診治。
可惜,不但沒有半點起色,反倒是讓兩人的病症愈發嚴重,幾乎喘不上氣來,瞧著痛苦萬分。
熬了一夜,兩個人竟然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眼看著就要嚥氣。
“長公主。”
在太醫束手無策的時候,楊懷遠把人都趕了出去,直接跪在了長公主面前。
“太后的病症是婉儀治好的,求長公主進宮面聖,讓婉儀回來吧!”
長公主蹙眉,“皇上下令把人趕出京城也不過七八日的光景,怎麼可能改口讓人回來?”
“可婉儀救了太后不是嗎?”楊懷遠紅著眼眶,跪行到長公主面前,拉著她的手說道,“長公主,那是我的父親母親,求長公主疼惜我,若是他們活不了,這讓我以後如何自處?”
楊懷遠的傷好得差不多了。
再加上他特意請太醫開了去疤的藥,所以在刻意遮掩下,容貌也恢復了往日的七成左右。
配上那水水潤潤的眸子,倒是讓長公主起了幾分憐惜之意。
“婉儀只是給自己要了點名聲,其實並沒有做什麼惡事。”瞧見長公主態度有些鬆動,楊懷遠趁熱打鐵,“那些人當初賣了詩詞也是拿了銀子的,反過來陷害婉儀,其中定然是有人作梗,婉儀又何其無辜?”
“好。”長公主到底鬆了口,“本宮進宮去尋皇兄說說看,若是他不同意,那你也算是盡力而為了。”
“多謝長公主。”
楊懷遠立刻朝著長公主磕頭。
只是,在長公主起身離開後,他才慢慢抬起頭,眸底只剩冷漠。
這些屈辱,他遲早會討回來的。
其實,就在楊懷遠求長公主的時候,楊婉儀也已經接到了楊昀送去的口信。
於是再去為太后侍疾的時候,她兩眼紅腫,瞧著就是哭了一宿。
“這是怎麼了?”
太后沉默了半晌,還是問出了口。
“回太后的話,民女的祖父祖母也得了此病,只怕凶多吉少。”楊婉儀撲通一聲跪在了太后面前,砰砰砰直磕頭,連聲哀求,“求太后給民女一個恩典,讓民女回京救治祖父祖母。”
楊婉儀磕得真情實意,額頭青紫一片。
“倒是難為你一片孝心。”太后靜靜地看著楊婉儀,搖搖頭說道,“可之前是皇上親口下令,哀家不得擅自做主,但是念在你為哀家治好了此症,哀家便替你說幾句話。”
頓了頓,太后突然又問,“你與悅然的關係不好?”
“姐姐可能是對民女有些誤會。”楊婉儀露出纖細的脖頸,低聲道,“太后娘娘放心,民女回去治好祖父祖母便立刻回來,絕不耽擱半分。”
以退為進,為上策。
“罷了,你既與哀家有緣,哀家就許你一個恩典。”太后瞧著信了幾分,“且與哀家說說,你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