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燼明明公務繁忙,卻還能替她想到這些,說是心裡沒有觸動是假的。
“分內之事,不必掛懷。”蕭燼從懷中拿出一個平安符,遞到顧悅面前道,“歸途經過一座千年古剎,據聞求平安十分靈驗,本王推算歸期適逢端午,特意替你所求。”
顧悅很是驚喜,雙手接過,仔細看過之後才道,“王爺有心,我很喜歡。”
以前她只聽聞蕭燼做事雷厲風行,從不多言。
本以為與這樣的鋸嘴葫蘆相處起來,怕是要多費心思猜他之意。
如今看來,傳聞不可盡信。
至少私下與自己相處時,蕭燼還是長了嘴的。
見她收下,蕭燼眉宇間滿是輕鬆,隨後又從袖中掏出一沓銀票放在桌上,起身道,“本王回宮覆命,不能陪你,這些銀票你拿著,碰到喜歡的就買些。”
就說,散財童子,誰能不喜歡?
“多謝王爺。”見蕭燼要走,顧悅起身相送,順口問了一句,“賜婚之事……”
“你與楊家斷絕關係,賜婚之事自然不受影響。”蕭燼看著顧悅,認真地說道,“是不是遇到了旁的事?”
顧悅斟酌了下,蹙眉道,“長公主似乎並不想讓皇上為你我賜婚,先前似乎還進宮跟皇上提及過,說希望我這一生能安安穩穩,不求大富大貴。”
蕭燼眸底閃過一絲冷意,道,“本王只要知道你的想法就足夠了。”
“長公主想讓我低嫁,無非是希望能繼續掌控我。”顧悅想了想才說道,“若是我,王爺有權有錢,還願意讓我仗勢欺人,自是上佳之選。”
長公主為何能活得像現在這般恣意?
權勢和財富,可不單單是男子的依仗,也可以成為女子的底氣,頂級的滋補品。
蕭燼聽顧悅這般說,眸底的冷意徹底散去,抬手替她正了正簪子,輕笑出聲,“就如郡主所願。”
顧悅這邊剛坐下撥弄了下香爐,“砰”的一聲,雅座的門突然被踹開。
暗衛要出手,卻被顧悅抬手製止,這才再次隱匿了身形。
下一刻,顧瑀已經帶著人闖了進來,而楊婉儀緊跟其後,臉上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笑意。
“顧悅,光天化日,你竟然與男子私會?”顧瑀四下掃了一圈,怒聲道,“說,你把人藏哪去了?”
顧悅掃了一眼那搖搖欲墜的門,冷聲道,“你們兩個,是沒搶到最佳的位置,所以才來尋我的不痛快?”
這會,隔壁的於嬤嬤等人已經聽到了動靜,全都趕了過來,只是被顧瑀的人攔在了走廊處。
“姐姐莫要誤會,方才表哥經過,抬頭恰好看到你窗邊有男子的身影一閃而過。”楊婉儀站在顧瑀身邊,輕笑道,“表哥也是擔心姐姐被騙,所以才特意上來替姐姐撐腰。”
楊婉儀早就得知顧悅定了這裡的雅座,所以剛才在經過的時候故意提起。
她知道顧悅不喜歡自己,所以想借著顧瑀的勢一同進來,她就不相信顧悅敢對當朝太子動手。
若是顧悅覺得膈應,受不住走了,那就是白花那麼多銀子便宜自己,想想都覺得痛快。
“楊婉儀,若是沒記錯,你現在還在守孝。”顧悅看著楊婉儀,似笑非笑,“重孝就跟著太子到處遊玩,你也不怕御史彈劾你的好父親?”
顧瑀還真是能忍得下去。
前腳跟楊懷遠見過面,後腳就能帶著楊婉儀出門遊玩,還真是會拿捏人心。
“孤只是瞧著婉儀表妹心情不好,所以才邀她一同出來散散心。”顧瑀擋在楊婉儀身前,看著顧悅問道,“悅然,你莫要岔開話題,告訴孤,方才與你私會的男人是誰,只要你說出來,孤可以饒他不死。”
顧瑀心中惱恨。
他自幼就認定顧悅是自己的人,如今竟然有人想要捷足先登?
讓他查出來對方是誰,非要扒了他的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