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外說禁足,實際上杖責二十軍棍。”太后自然知道顧悅的意思,低聲道,“是硯卿親自動的手,太子被帶走的時候幾乎丟了半條命。”
聽到是蕭燼動手,顧悅心裡頭痛快了幾分。
軍棍有那麼多打法,有的毫無外傷,實際上內裡早就被打爛了。
蕭燼本就是軍中出身,自然有法子讓顧瑀瞧著並無大礙,實際上痛不欲生。
漠視人命。
他活該受此罪。
“但是哀家瞧著,皇帝似乎並不單單因此動怒。”太后很是敏銳,拍了拍顧悅的手問道,“賽龍舟的時候,哀家記得你押注西城,為何沒選官船?”
太后知道顧悅夢境預示的事,所以才會有此一問。
“我的確是夢到過官船翻了的事,但是影影綽綽,瞧不真切。”顧悅坦白道,“所以,我只是提醒了下王爺加強人手,好在沒有傷亡,否則心中難安。”
“如此甚好。”太后點點頭,又提點道,“以後這樣的事,還是莫要道與旁人知曉,有什麼不好辦的來尋哀家,明白嗎?”
顧悅點頭。
她知道太后是一心一意為自己想,自然好生聽話。
“娘娘,郡主!”正說著話,肖嬤嬤走了進來,沉聲道,“皇上召見。”
太后坐直了身子,瞧了瞧外頭的天色,蹙眉道,“這個時辰,皇上不該下朝,出什麼事了?”
肖嬤嬤搖頭,解釋道,“皇上知道郡主也在,特地讓郡主陪太后一同過去。”
顧悅垂眸。
看來,是蕭燼動手了。
等到太后帶著顧悅到了御書房,就看到蕭燼、長公主和楊懷遠已經都在了。
“母后。”看到太后,皇上起身迎了上來,扶著太后坐下才道,“朕打算為硯卿和悅然賜婚,所以才特意請母后過來。”
顧悅掃了一眼楊懷遠,發現他似乎暗中鬆了口氣。
“皇上。”長公主聽到皇上這麼說,當下往前站了一步,蹙眉道,“悅然這丫頭被慣壞了,根本不懂什麼規矩,若是做王妃,怕是要給王爺惹麻煩,而且會墮了王爺的威名。”
皇上站直了身子,轉頭看向長公主,壓著火氣問道,“瓊華,你是悅然的母親,朕已經說了要賜婚,你卻在硯卿面前將悅然貶低得一文不值,到底是居心何在?”
“皇上,長公主只是心直口快,並未想那麼多,其實她也是為了郡主著想,畢竟做王妃管束太多,怕她受不住。”楊懷遠連忙上前恭敬地開口,“還請皇上恕罪。”
皇上不理會楊懷遠,看著長公主問,“瓊華,自朕有賜婚之意,你便三番五次阻撓,今日人都在,你跟朕說,你是瞧不上硯卿,還是就是不想讓悅然好過?”
“皇上何出此言?做父母的,怎麼可能會想不讓女兒好過?”長公主立刻反駁,轉頭看向顧悅道,“是不是你又在皇上面前胡言亂語,故意編排本宮了?”
皇上耐心告罄,突然將面前擺著的賬本砸了過去。
長公主下意識地側身,那賬本直接砸在了楊懷遠的臉上,登時鼻血橫流。
可在看到賬本的時候,楊懷遠登時瞪大眼睛,顧不得自己一臉的血,顫抖著雙手飛快地翻看,背上冒出陣陣冷汗。
怎麼可能!
這賬本明明被自己藏得嚴嚴實實,怎麼會落在皇上手裡?
“是朕以往太縱著你們,倒是讓你們忘了,現在你們手裡的一切都是得了悅然的利?”
皇上冷冷地盯著下頭的人,沉聲開口。
“今日,朕拿這賬本,來跟你們換悅然的婚事自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