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才是二小姐?”徐氏就勁兒起了身,瞧見楊婉儀眼睛都亮了,抓著她的手連聲笑道,“瞧著二小姐就貴氣,長得如此俊俏,心地又好,自是那在外頭養大的比不上,二小姐與我兒著實相配。”
方才於嬤嬤提及顧悅的身份,徐氏就知道自己認錯了人。
這會見到楊婉儀,再跟顧悅一對比,只覺得這門婚事當真是好得不得了。
這樣乖巧的丫頭才好拿捏,以後嫁給維楨,才能一門心思為夫君謀劃,還不會生出二心。
楊婉儀臉色一僵,下意識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可徐氏手勁兒極大,拽得她的手腕都痛了也不肯撒手,連聲道,“若是二小姐,我們自是願意求娶,就是我兒剛剛高中,我們孤兒寡母的,也沒有什麼存銀,怕是委屈了二小姐。”
“呵……”顧悅放下茶盞,忍不住嗤笑出聲,“怎麼,你們徐家是想空手套白狼,拿我們長公主府當冤大頭呢?”
楊懷遠也聽明白了。
那徐維楨瞧著是個人物兒,怎麼母親眼皮子如此之淺?
想白娶他的女兒?
做夢!
“你當我妹妹嫁不出去,非你兒子不可?”說話間,顧悅已經走到了徐氏面前,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直到她痛得鬆開了楊婉儀的手,冷聲道,“還沒做官呢,就敢挑上長公主府的貴女了,信不信本郡主一句話就讓他滾出京城?”
徐氏有些打怵。
她以為長公主瞧上了自己兒子,為了女兒以後的幸福,定然會忍一忍。
到時候她就能趁機替兒子多謀些利益。
兒子是男人,他不好張口要的,自己去要,旁人自然也說不出什麼。
可沒想到碰到了個壓根不講道理的顧悅。
“姐姐,我怕。”被顧悅擋在身後的楊婉儀一副柔弱無依的模樣,扯著她的衣袖,小心翼翼地說道,“我只是怕人家誤會姐姐,所以才那樣說,可沒想到這位夫人壓根聽不出旁人的意思。”
長公主看到顧悅和楊婉儀的關係如此親近,倍感欣慰。
果然,只有遇到了事,人才會成長。
以前兩個人還是不懂事,所以總想爭個長短,如今這般多好。
只可惜……目光落在楊婉儀身上,長公主心中微微嘆了口氣,婉儀的事得儘快定下來,否則等到徐維楨站穩了腳,自然就能知道那些內情了。
還是趁熱打鐵,免得夜長夢多。
“徐夫人長年在鄉下,自己拉扯著狀元長大,所以不懂規矩,你們不要咄咄逼人了。”
想到這裡,長公主擺擺手,開了口。
“徐夫人,今日本宮請你過來,的確是為了兒女婚事,若是徐夫人拿不出聘禮,那讓狀元郎入贅,也是無妨的。”
楊懷遠低下頭,讓人瞧不清楚他的神色。
他厭惡長公主這麼理所當然地認定別人娶不了媳婦兒就要入贅的想法。
因為他一直認為,自己就是被逼著走到這一步的,哪怕他現在得到了很多,當時那種屈辱依舊無法消磨掉。
忍辱負重。
這是他對自己前半輩子的認知。
“入贅!那怎麼能行?”徐氏頓時不樂意了,漲紅著臉道,“長公主,我兒維楨是狀元郎,什麼樣的貴女求不得,娶妻娶賢,我這做母親的,總不能替兒子娶個祖宗回去供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