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從來不相信,楊婉儀是認命的人。
從剛才楊婉儀會對徐維楨動手來看,她心裡頭就瞧不上他,自然也不在意這個人的死活。
可現在這副護著的模樣,演給誰看呢?
“顧悅,你太過分了!”
果不其然,顧悅話音一落,顧柔就帶著人從二樓走了下來,掃了一眼楊婉儀和徐維楨,又轉頭看向顧悅說道,“仗著皇祖母和父皇對你另眼相待,你就有恃無恐,當眾暴打當朝狀元郎,你眼裡還有沒有王法了?”
“見過五公主。”楊婉儀溫順地行禮,瞧著規規矩矩,只是再無往日的親近。
顧柔點了點頭,算是應了聲。
其實,顧柔也不明白為什麼母后讓她刻意接近楊婉儀,還說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死心了。
一個殘花敗柳而已,難不成還會肖想再嫁給皇兄不成?
那未免也太沒有自知之明瞭。
“五公主,我與狀元郎身份低微,自然是比不得郡主姐姐的。”在顧柔面前,楊婉儀輕聲道,“公主也莫要因為我們與郡主為難,若是太后和皇上責怪下來,到時候又會連累公主。”
“本公主做事,還用得著你教?”顧柔白了楊婉儀一眼,隨後指著顧悅道,“來人,把顧悅拿下!”
顧悅摸出腰間匕首,似笑非笑,“顧柔,你是非要摻和這趟渾水了?”
她就說,今日楊婉儀跟轉了性子似的,原來是得了顧柔在這裡的訊息,想借著她的手來對付自己。
最關鍵的是,她能看出來顧柔出現是在試探楊婉儀,那楊婉儀必然也能猜到這一點。
說真的,皇后若是換個人來,說不定都能察覺出楊婉儀是利用徐維楨,可偏生是顧柔,當真是失策。
不過想想也是,太子被禁足,皇后現在焦頭爛額,自然也不願多費心思在楊婉儀身上。
畢竟在她眼裡,楊婉儀現在也翻不出什麼浪花來。
“怎麼,你難道還想對本公主動手不成?”顧柔看到匕首,心裡有些慌,可她又不願在眾人面前露怯,當下強撐氣場,冷聲道,“本公主告訴你……啊!”
顧悅就不願聽她們囉嗦。
而讓她們閉嘴的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動手。
顧柔眼見著匕首直衝自己而來,尖叫出聲,竟然一把將身邊的楊婉儀推了出去。
不想,顧悅的匕首隻劃破了楊婉儀的面紗,讓她當眾露了臉,並未傷她分毫,那邊卻已經抬起腳,直接把顧柔踹到了剛才起身的徐維楨身上。
徐維楨被顧柔砸得頭昏眼花,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自己身體陡然一輕,隨後膝窩處傳來劇痛,讓他不自主地砸跪在了青石板的地面上!
“啊!”
徐維楨痛得面容扭曲。
他剛想支起身子,卻被顧悅一腳踩在了背上,又不得不趴跪在地上。
“楊婉儀,給你做個選擇。”此刻的顧悅一腳踩著徐維楨,一隻手抓著顧柔的髮髻,將袖箭就抵在了她的脖頸上,似笑非笑地開口,“我今日就帶了三支袖箭,你是保五公主,還是保你的未婚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