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素來懂禮儀,講規矩,動手之前可是鋪墊了很久,提點了她不下四次。
但是顧柔沒半點要退一步的意思,還有意挑釁嘲諷自己。
那能怪得了誰?
七月初八,中吉。
長公主府這些時日難得有件喜事。
而且,大家很是安分,沒有人再到顧悅面前來蹦躂找事,著實讓她過了一段清淨日子。
一大早,楊婉儀就被拽起來梳妝打扮,等到徐維楨到了以後,一同拜別父母。
顧悅站在不遠處,瞧著一臉陰鬱,被小廝攙扶著跪拜行禮的徐維楨,眉眼間盡是愉悅。
上一世,她因為試毒太多,最後徹底站不起來了。
沒人管她死活。
所以她想做什麼只能靠爬。
徐維楨當時假惺惺地來看她,口口聲聲說其實他是迫不得已才不能報恩,想讓她原諒他。
可後來,他為了討好楊婉儀,徹底敲碎了她的腳踝,那種滋味,痛不欲生。
想到這裡,顧悅垂眸,嘴角揚起一絲笑意。
作惡之人,就該不得善終。
耳邊傳來竊竊私語,“說起來,郡主才是姐姐,她還沒有出嫁,妹妹就先出嫁了,這樣太不合規矩。”
有人接過話茬,“還不是上次宮裡頭鬧的難堪,有皇上口諭在先,誰敢不從?”
自從上次顧悅當眾打了徐維楨,現在人人說起小道訊息的時候,都多了幾分謹慎小心,所以立刻就有人打斷了這議論。
“人家大喜的日子,你們吃多了酒水,別胡言亂語。”
“太子到!五公主到!”
就在這個時候,外頭傳來通傳聲。
眾人連忙起身相迎,還有幾分好奇。
畢竟,太子被禁足的事也不是什麼秘密,如今怎麼能來送嫁?
“今日是表妹大喜之日,孤特地來添妝送嫁。”顧瑀看著楊婉儀,柔聲道,“婉儀,待會表哥揹你出門。”
他心心念念想要的人,卻總是陰差陽錯成為別人的,這讓顧瑀心緒難平。
楊婉儀含情脈脈地看著他,很快紅了眼眶,垂首以團扇遮面,仿若在掩飾自己即將失控的情緒,聲音中卻已然帶了幾分哽咽。
“多謝表哥。”
徐維楨臉黑如墨,惡狠狠地瞪了顧悅一眼。
顧悅直接翻了個白眼。
有病。
楊婉儀和顧瑀眉來眼去,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維楨腿腳不便,孤待會送你們去徐家。”顧瑀掃了一眼徐維楨,眸底劃過一絲不屑,但是面上還帶著幾分溫和的笑意,“維楨,等到了地方,讓人把你抬進去,到時候背婉儀進門之事,就由孤來代勞,如何?”
顧悅忍不住笑了。
難不成,顧瑀跟徐維楨也有仇?
這是要把新郎官的臉面揭下來,扔地上,然後還得踩幾腳才能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