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長公主本以為自己這麼說,顧悅應該害怕到跪下求饒,結果竟然還刁鑽地來反問自己,當下起身冷聲開口。
“既然你死不悔改,那本宮自然不能縱著你繼續犯錯。”
“收拾東西,即刻去皇陵祈福吧!”
這是鐵了心要把顧悅趕出京城了。
“其實,從一開始,母親就跟楊大人商量好了如何安置我是嗎?”
顧悅沉默了好半晌才再度開口。
“若是他能讓舅舅懲治我,那麼就不會有母親問責,趕我去皇陵這一遭,其實我真的很想知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讓母親和楊大人如此厭惡我?”
“你想太多了。”
聽到顧悅這麼說,長公主眉宇間不自覺地浮現出一絲厭惡,但是依舊沒有解釋。
“本宮不過是怕你長歪了,讓你去皇陵祈福,等到你想明白,自然會安排人接你回來。”
皇陵。
說得好聽點叫祈福。
可誰不知道,只有犯了錯的皇室中人才會被流放到那裡去。
顧悅見長公主不願說,當下抬眸看她,只道,“母親,恕悅然難以從命。”
“好大的膽子!”長公主似乎料到了顧悅不同意,當下怒喝一聲,“來人,把郡主給本宮綁起來!”
眨眼間,小佛堂裡就擠滿了人,虎視眈眈地盯著被圍在中間的顧悅。
“看來,母親還真是早有準備。”顧悅垂眸,嘆了口氣才道,“母親怕是忘了,我這血是舅舅的藥引,每五日就要進宮,若是我去了皇陵,只怕會耽誤舅舅的事。”
“當初你在外,婉儀不也用了你的血做藥引,若是需要,到時候本宮自然會安排人去取你的血。”
長公主揮揮手,示意侍衛動手。
她已經不屑在顧悅身上再浪費自己的時間。
楊懷遠與她達成了約定,只要能處理掉顧悅,將人暗中交給他,以後長公主讓他往東,他絕不往西。
雖然她心裡更傾向於一拍兩散,但是楊懷遠主動保證,只要她不休夫,他以後也絕不會過問她任何事。
一想到休夫的事還要被太后和皇上斥責,長公主倒是有了幾分意動。
左右不過是個擺設,倒是不妨事。
顧悅二話不說,拿出了玉令,淡淡地問,“母親莫不是忘了,我有聖令在手,難道母親是想要抗旨不遵?”
周遭跪倒一片。
長公主冷眼相待,“動不動就以此說話,你這分明是拿聖上御賜之物當做兒戲!”
她倒是忘了,這丫頭手裡還有一張底牌。
不行。
她得進宮讓皇上把這玉令收回去。
絕不能助長她的囂張氣焰。
“母親,我已經及笄了,而且舅舅也說要為攝政王和我賜婚。”顧悅並不在意長公主的諷刺,只道,“所以,我的事就不勞母親費心了,不過母親想把我送去皇陵的事,我一定會如實告訴皇祖母和舅舅的。”
長公主臉黑如墨。
死丫頭。
就知道告狀。
“都退下!”一計不成,長公主自然不能再強硬下去,當下把人都趕了出去,沉聲道,“你這不是好端端的留在這裡,何必擾人清淨?悅然,看來你是長大了,有了自己的盤算,本宮管不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