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郡主來這裡是有其他的事,那懸賞令絕對看不出什麼來,殿下儘管放心。”小喜子眉宇間閃過一絲冷意,面上卻一派無辜,低聲勸阻道,“這個時候,殿下莫要自亂陣腳。”
“你說的對。”顧瑀連連點頭,朝著小喜子擺手道,“快快快,把東西收了!”
吩咐小喜子收東西,他自己又扯著被子躺在床上,有意裝出一副病弱的模樣。
一時間,雞飛狗跳。
顧悅踹門進來的時候,寢殿裡一切都已經收拾妥當。
“悅然?”暗中鬆了口氣,顧瑀抬眸看向顧悅,握拳咳嗽了幾聲,有氣無力地問道,“你這是做什麼?皇祖母教導你的規矩都學哪去了?怎麼能擅闖男子寢宮?成何體統?”
“規矩?你顧瑀懂得這二字怎麼寫嗎?”顧悅的目光掃了一圈,落在了垂首立在床榻邊的小喜子身上,淡聲道,“不是說,你病得快要死了,怎麼還有力氣在這好為人師?”
“你這是什麼話!”顧瑀下意識地抬高聲音,意識到不對,又連忙扯出一絲略顯虛弱的笑容,顫聲道,“悅然,你若是今日是來看錶哥的,表哥很是開心,可你要是想來找表哥的麻煩,那就趕快離開,孤……看在姑母的面上,就不跟你計較了。”
“你當然不計較,你都想要我的命了不是麼?”
顧悅緩步走到床榻邊,垂眸看著躺著的顧瑀,突然手腕一翻,直接將一把匕首插進了他的右肩之中,似笑非笑地開口。
“說得比唱得好聽,顧瑀,你是不是覺得我給你臉了?”
“顧悅!”
疼得差點直接跳起來的顧瑀,被上前一步的小喜子,一把按了回去。
“郡主手下留情!我們殿下本就病重,若是因著郡主出了什麼變故,到時候皇上也不會輕饒郡主的。”
顧悅如炬的目光落在了小喜子的臉上,一字一頓地開口,“顧瑀蠢笨無腦,德不配位,不堪大用,最近卻有了幾分長進,想來是聽了你的計謀吧?”
“顧悅!”顧瑀捂著自己鮮血淋漓的肩膀,一把甩開了小喜子的手,猛然坐起身,瞪著顧悅,咬牙切齒道,“你給我閉嘴!”
小喜子就是再聰明,那也是個太監。
顧悅當著他的面把自己貶損得一文不值,讓他顏面無存,他怎麼能忍得下這口氣?
“原來,太子的病都是裝的。”顧悅在顧瑀起身的時候就已經退了幾步,挑眉說道,“你的人傷了我四叔,所以我從你身上討點利息,暗室虧心,神目如電,太子還是好自為之吧!”
在聽到顧悅這番話的時候,顧瑀就意識到自己中計了,下意識地轉頭看向小喜子,似乎想從他那裡尋求更好的幫助。
“郡主實在是太過分了。”
小喜子眼底劃過一絲惱意,但碰上這樣的主子又無可奈何,當下擋在顧瑀身前,看著顧悅開口。
“你故意傷害殿下,非要逼得殿下起身,還汙衊殿下是裝病,郡主是想逼死殿下才開心嗎?”
小喜子其實並不想這麼快就暴露在顧悅面前,但是他也沒想到這人竟然完全不安常理出牌。
再加上還有顧瑀這個沒腦子的拖後腿,除了硬著頭皮上,他能怎麼辦?
現在要做的就是坐實太子的確病了,是被顧悅逼得沒辦法才坐起身來,裝病這個事可能大家心知肚明,但絕對不能搬到明面上來。
因為,那是欺君之罪!
“啪!”
那邊小喜子話音剛落,顧悅已經摸過桌几上的花瓶直接砸上了他的頭。
瓷瓶瞬間碎裂開來,小喜子頭破血流。
顧瑀目瞪口呆,回過神忍不住拍著床板怒罵出聲,“顧悅!在孤的寢宮,你竟然敢動孤的人!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你是不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