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小七道：“她睡下了。”
凌荊山坐到床沿，拉過被子替她蓋上，然後躺到她背後抱住她。他也是昨晚睡得太遲了，這會兒才睡醒，連衣服都沒換。
明嬌往後靠了靠，“凌荊山，你怎麼還沒起床啊？”
“昨晚睡太早了，這就起了。”凌荊山閉上眼睛，享受這片刻的靜謐。他這一輩子，從未有過這種歲月靜好的安寧舒坦的體驗。
“咱們倆是不是老了？”明嬌忽然道。
“沒有。我這個年齡還是正值壯年。”
“是啊，我們倆都不再是當初的少年郎、少女郎了。”明嬌嘆口氣，“我還記得你十四歲的時候就敢孤身入山，殺熊救了我。後來，我還跟著你一道進林子採藥。”
凌荊山睜開眼，“我們不是已經一起闖蕩了很多年了麼。”他伸手按在她隆起的腹部上。
“嗯，是啊，我們都經歷了許多風雨磨難了。”
凌荊山低頭吻住她的唇，明嬌嚶嚀一聲閉上眼。
“凌荊山......唔......”
良久凌荊山鬆開她，低低喘息著道：“我要去巡視一番再走。不過這段時日你就不用操持我的行裝，省得累壞身子了。”
“嗯。”
“乖乖睡吧。”凌荊山在她額頭印上一吻便離開了。
凌荊山這一趟進京並沒有提前通知，所以凌家老宅的人都有點措手不及。
凌大爺和凌二爺、凌三爺、凌四爺、凌五爺，都是同輩的人。雖然都在京城，但彼此間並沒有深厚感情，平素聯絡也就是應酬。
倒是凌老爺子和凌老大、凌老四是同族兄弟。凌大老爺還娶了明嬌的嫡母為妻，也是同宗的長房長孫媳婦兒，和凌大爺、凌二爺關係還不錯。
其餘的，就都只認識了。不熟悉的人甚至不曉得他姓啥叫啥。
所以明皓和明晴的婚禮，除了他們父母、祖母、舅父、舅母來了，凌家老宅根本沒人過來。
明潤一直等在家裡沒走。他如今在京裡也算是頗有影響力。凌荊山在邊境的戰績傳回京城，凌家人都是暗中歡欣鼓舞的。
凌家終於揚眉吐氣了啊，他們這一支也算是光宗耀祖了。而凌家二叔二伯家，尤其是老宅的幾位堂伯、堂叔卻是各種擔憂。畢竟凌荊山不僅封疆大吏，還是皇帝最信任的臣子啊。
凌老大道：“我看他也不像個傻的，肯定有法子收拾這場面的。”
“他不會是準備借題發揮吧？”凌老二道。
“那怎麼辦？我們可都沒幹過傷天害理的事啊。”
凌大爺道：“我們都是守規矩的，他能怎麼辦？總不至於讓咱們全搬走？這一趟回去，我們家還真有不少親戚呢。他們不能一個都不見吧？”
眾人紛紛點頭，“對，還得給他們發帖子邀請他們過來觀禮呢。”
凌大爺道：“那就都請來吧。”這些年，他也攢了不少人脈。
凌三爺皺皺眉頭，“那就是把老宅翻修好也不夠啊。不管怎麼說咱們也是淩氏血裔，這麼大的事兒也不至於寒酸到只擺酒席吧？”
明皓和明晴的婚禮，自然是極盛大的。整座縣城都張燈結綵，處處掛滿了紅綢。街坊鄰居也都是忙活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