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隆十八年(1883年),夏。
夏洲,夏都(今墨爾本)。
這座新興的港口城市,已經成為了大夏帝國在南半球最璀璨的明珠。
寬闊的街道上車水馬龍,高大的維多利亞式建築與飛簷枓栱的中式樓閣交相輝映,彰顯著這座城市的獨特魅力。
港口區,更是鉅艦林立,桅杆如林。
一面面華鼎旗在海風中獵獵作響。
夏洲艦隊司令部內,氣氛嚴肅。
司令官連海,一位面板黝黑、身材精悍的中年將領,正站在巨大的太平洋海圖前,目光銳利。
他剛剛接到了來自禹都的最高指令。
“陛下有旨,命我夏洲艦隊即刻出徵,目標-紐西蘭!”
連海的聲音不高,卻如同驚雷,在指揮部內炸響。
在場的軍官們,無不精神一振。
他們駐紮夏洲多年,早就對東邊那兩個孤懸海外的大島垂涎三尺了。
“司令,終於要對那些英國佬的羊下手了嗎?”
一名年輕的艦長興奮地問道。
“不錯。”
連海點了點頭,手指在地圖上重重一點。
“目標,紐西蘭北島奧克蘭!”
他看向情報參謀,“把紐西蘭的情況,再跟各位艦長複述一遍。”
“是!”
情報參謀出列,清了清嗓子。
“諸位,根據軍情局的最新情報,英國自泰隆七年(1870年)起,已從紐西蘭撤出所有正規軍。
目前,紐西蘭的防務,完全依賴其本土招募的志願軍。”
“其總兵力約在四千到五千人之間,分散在南北二島。
裝備落後,多為老式步槍,訓練水平參差不齊紀律渙散。”
“我們的首要目標-奧克蘭,是紐西蘭北島最大的城市和貿易港口。
雖然他們從去年開始,在港口修建炮臺,但據我們的人回報,工程進度緩慢,至今尚未完工。
那幾門所謂的岸防炮,不過是擺設。”
“次要目標,南島的利特爾頓港。
那裡是南島的財富中心,但駐軍更加薄弱,幾乎不設防。”
情報參謀說完,指揮部內響起一片輕鬆的議論聲。
“就這點兵力?
還不夠我們一個加強團塞牙縫的。”
“簡直是送上門的功勞啊!”
連海抬手,制止了眾人的議論。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陛下將如此重任交給我們,絕不容有失。”
他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位艦長。
“我命令,第一分艦隊,由我親自率領主攻奧克蘭。
要求在四十八小時內,徹底摧毀其港口設施,佔領全城!”
“第二分艦隊,由副司令莊建國指揮,佯攻南島利特爾頓港。
你們的任務,不是佔領,是劫掠!
把他們的銀行、金庫,給我搬空!
徹底動搖他們的殖民經濟!”
“此戰,不僅要打出我大夏海軍的威風,更要讓全世界看看,誰才是這片大洋的主人!”
“是!”
所有軍官齊聲應諾,聲震屋瓦。
三日後。
一支由十艘新型戰列艦和十五艘高速巡洋艦組成的龐大艦隊,在連海的率領下,悄然駛離了夏都港。
它們如同海上的鋼鐵巨獸,劈波斬浪,直撲紐西蘭。
與此同時,另一支規模稍小的艦隊,也從夏洲南部的霍巴特港出發,向著利特爾頓港的方向,劃出了一道詭異的弧線。
……
紐西蘭,奧克蘭。
港口總督亨利·帕克爵士,正在自己的官邸裡,悠閒地品嚐著下午茶。
作為大英帝國在紐西蘭的最高行政長官,他的日子過得相當愜意。
這裡遠離歐洲的紛爭,氣候宜人物產豐饒,簡直就是上帝賜予的後花園。
“爵士,這是剛從倫敦寄來的報紙。”
管家將一份《泰晤士報》恭敬地遞上。
帕克爵士接過報紙,漫不經心地瀏覽著。
當他看到頭版那篇關於“夏國在南非的卑鄙偷襲”的憤怒控訴時,他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這些黃皮猴子,真是越來越囂張了。
不過,南非離我們這裡,隔著大半個地球,他們總不至於把手伸到這裡來吧?”
他放下報紙,端起紅茶,完全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他並不知道,就在他享受下午茶的時候,一支足以毀滅他全部驕傲的艦隊,已經出現在了奧克蘭外海的地平線上。
瞭望塔上的哨兵,揉了揉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那是什麼?
數十根黑洞洞的炮管,如同死神的凝視,正緩緩轉向奧克蘭港。
“敵襲——!敵襲——!”
淒厲的警報聲,終於劃破了奧克蘭午後的寧靜。
帕克爵士被這突如其來的警報聲嚇了一跳,手中的茶杯摔落在地,碎了一地。
“怎麼回事?!”他衝著門外大吼。
一名衛兵連滾帶爬地跑了進來,臉色慘白如紙。
“總……總督大人!
海面上……海面上出現了大批不明身份的戰艦,正向我們駛來!”
“什麼?!”
帕克爵士衝到窗邊,舉起望遠鏡。
只看了一眼,他的雙腿就軟了。
那鋪天蓋地的華鼎旗,那猙獰的巨炮,無一不在宣告著來者的身份。
“夏國人……是夏國人!”
他的聲音裡,充滿了絕望。
“快!命令炮臺開火!命令志願軍,立刻進入陣地!”
然而,一切都太晚了。
夏國艦隊的旗艦“夏洲”號上,連海冷冷地看著港口內亂作一團的英國人。
“傳我命令。”
“開火!”
“轟——轟——轟——!”
數百門大口徑主炮,同時發出了怒吼。
無數炮彈,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精準地砸向了奧克蘭港。
那座剛剛建好地基的炮臺,在第一輪齊射中,就被炸上了天。
木製的碼頭、倉庫、商船,在鋼鐵風暴面前,如同積木般被輕易撕碎。
爆炸聲、火光、濃煙,瞬間吞噬了整個港口。
戰爭,從一開始,就呈現出一邊倒的屠殺。
夏國艦隊,甚至沒有遇到任何像樣的抵抗。
炮火延伸後,早已準備多時的海軍陸戰隊,乘坐著登陸艇,如猛虎下山般衝向了海灘。
“突突突——!”
“神威”重機槍的咆哮聲,成為了奧克蘭守軍的噩夢。
那些剛剛集結起來的志願軍,穿著五顏六色的制服,還沒看清敵人,就被密集的子彈掃倒在地。
他們的反擊,零星而微弱,根本無法對夏軍造成任何威脅。
帕克爵士站在總督府的陽臺上,面如死灰地看著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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