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開啟了話匣子,也便不藏著掖著了,滿臉無奈道:
“前些日子,我就感覺我爹孃有些不對勁,本想到官府告官,怎料直接便被趕了出來。還沒到家,就有個白蓮教的怪人要給我傳教,若不是我爹剛好出現,他以為我是自己人,指不定給我喂啥迷魂藥。”
大頭心有餘悸,這也是他初時不願和趙易說明真相的原因。大家都不是蠢人,他前腳才告官,白蓮教的人後腳便來了,其中沒有什麼齷齪,他是不信的。
官府……
趙易心中泛著微瀾,鐵皮胡的貪婪無能,那是舉縣皆知的事,可對方真有這麼大的膽量勾結邪教嗎?
眼見大頭不停長吁短嘆,本就對白蓮教心有疑慮的趙易,最終開口問道:
“大頭,你知不知道白蓮教的據點在哪?”
……
白蓮教的據點所在相當隱秘。
靠著大頭引路,穿街過巷,一路走到一處極為偏僻的巷子的最深處,一處院子方才出現在二人面前。
此時的趙易披了件不常穿的破外衣,拿了張破布在手中,一副隨時打算作案的模樣。
趙易嗅了嗅空氣中的異味,似乎就是白蓮教之人身上那獨有的檀香味。
“大頭,你先回去,等我回來。”
趙易丟下一句,便無聲一躍,自側面的院牆翻了進去。
院內。
此時一個身著白衣的白蓮教徒正站在院子中心,身前擺著一個木箱。此時恰有普通百姓模樣的信徒到來,熟門熟路地往其中丟了十幾個銅板,這才恭敬地朝那教徒行禮,被其引入堂內。
“借信仰圈錢,好熟悉的一套。”
躲在一處牆角的趙易冷笑著唸叨了一句。
他沒有趁機跟著進入堂內,而是沿著牆沿,一路側耳傾聽過去。
片刻之後,在一處牆角,趙易聽到了一陣粗重的呼吸聲,以及紛亂的話語聲。
“找到了!”
抬起頭,便瞧見了一處小小的窗戶出現在眼前。
這感覺,跟做賊似的。
趙易自嘲一笑,默默在窗戶紙上戳了個洞。
當他滿懷好奇地探頭向窗內看去,卻瞬間被其中那荒唐的一幕震得眼皮發顫,心頭亂跳——
在那屋子內,一群男男女女正滿臉恭敬地朝著桌上擺著的銅像不住地用力磕頭,嘴裡喊著含混不清卻又充滿混亂的口號。
香火的煙霧繚繞在銅像周圍,看不清面容。
而真正讓趙易感到震驚的,是這些信徒竟皆不著寸縷,似乎完全忘記了男女之別,羞恥之心。
穿著白衣的使者環顧四周,從桌子上取來一個銅盆,徒手將其中的水揮灑出去,落在每個信徒的身上。
口裡則如高歌般唱道:
“萬界諸生,皆無所隔。凡信老母,皆為至愛。膚血相親,靈肉交融。眾位,行禮吧。”
在那銅盆的水灑下之時,屋內眾人的面色便已變得潮紅起來,隨著他話語落下,所有人的呼吸更是瞬間變得粗重。
一時間,這些信徒竟完全不顧身旁之人是誰,糾纏在了一起。
(被和諧了一部分,我明明沒寫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