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哥兒你不知道,姑娘她也是想出手的,可府中分堂卻不許姑娘干涉此事。
今日打聽了方才知道,是那虞家藉著府裡的生意施壓,才逼得分堂下了此令。”
蝶兒姑娘顯然憋了許久,一口氣說了許多,說完才注意到海棠嬌的制止的眼神,不由怯怯地吐了吐舌頭。
“就你多嘴。”
海棠嬌拈起一絲茶水,水汽成煙,化作兩隻手指揪了揪蝶兒的面龐算是懲戒。
她看向趙易,輕聲道:“無論如何,這一遭是姐姐對不住你。你想要什麼補償?便是你要我退出永珍坊的份額,姐姐也可答應。”
趙易卻只是笑著搖了搖頭:“小弟已然說過了,此事與姐姐無關。不過今日前來,確實有些生意上的事想與姐姐商量。”
“哦?說來聽聽。”
海棠嬌來了興致,這無利不起早的小子,可多的是鬼主意。
“我想再拓展些生意。”
趙易微微一笑,端起桌邊空空的茶杯,擺在桌上示意:“銅牛巷、正新巷、水雲街、南門街,這四個地方,我都想開一家酒樓。”
“酒樓?”
海棠嬌眼神微閃,看著趙易:“你難道不知,咱們甘棠凡是排的上號的酒樓,基本都是虞家的產業?”
“正是因為知道。”
趙易笑意不變,眼神卻變得鋒利了許多:“別人都欺負到家裡來了,小弟若不做點什麼,豈不叫人以為軟弱可欺。”
看著趙易這少有的鋒芒畢露的樣子,海棠嬌方才發現,自己對這少年的瞭解,或許還差許多。
她略微沉吟,最終搖了搖頭:“虞家的生意涉及平陽府,與門中利益關聯不小,上面不會同意的。”
“這樣嗎?”
趙易面色不變,飲了口清茶,笑著告辭:“那小弟肚子裡這些主意,便等袋裡的錢多些,再來施行吧。”
說罷,拱了拱手,便要離去。
“等等。”
身後傳來海棠嬌微嗔的聲音:“那般猴急作甚?門中雖不肯同意,但姐姐私人錢袋子裡,卻還有幾兩銀子。”
於是,關於酒樓百味居的生意,便很快提上了日程。
趙易看得出來,對於虞府向自己施壓一事,海棠嬌嘴上不說,心裡是懷著怨氣的。
不然自己只是一個初步的規劃,可很難換來這般龐大的投資。
“對了,還有一事。”
臨行前,趙易忽然想起什麼,回頭笑道:
“永珍坊的大小事宜,今後我不會多過問,便都交給明景為主吧。”
“那大頭小子?你難道不知這生意如今只是起步,若是做大了,可是幾輩子都享不盡的身家?”
海棠嬌神色微訝:“你便放心別人?”
趙易頭也不回,只留下一句:“交給他,我放心。”
玲瓏軒中沉默許久,海棠嬌才悠悠道:
“吩咐下面,永珍坊的主事,平日裡禮待著些,莫要因人家未習武,便狗眼看人低。否則得罪了不該得罪的,自有門規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