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為需要提醒閣中警惕虞家和白蓮教,如今看來師兄恐怕早有準備,這樣他便無需擔憂了。
一時無言。
趙易看向嚴如松,發現他正看著面前的古剎,目光掠過地上的劍痕,眼中似有崇敬濡慕之色閃過。
嚴師兄識得這一劍的主人?
默默將好奇放在心中,趙易打算等今夜過去,怎麼也得從嚴師兄摳出些訊息來。
嚴如松似知他所想,笑道:“此中種種,關乎甚大,明日我會與你稍稍言明。”
趙易點頭稱是,而嚴如松想了想,看向他背後的少女道:
“人交給我吧,由你帶回去,有害無利。”
趙易本就不想出這個風頭,老老實實把人交到嚴如鬆手中,說道:“那就交給師兄了,不過咱們逍遙閣救的人,可需得讓雷門主曉得……”
還未說完,嚴如松心領神會:“放心。”
說罷,不再多言,提著面色複雜的雷槿渝玉縱身而去。
幾個閃身之間,便已望不見背影。
“真罡境,幾乎可以滯空而行,真好啊。”
趙易心生嚮往,感慨了一句,隨即吹了聲口哨。
遠處的草叢裡,大黃探出了腦袋。
“走了,夜這般深,咱倆再慢些,天可就亮了。”
一人一狗踏著夜色,同樣消失在了此地。
不知過了多久,方有一雙裸足出現在趙易所立之地。一個頭戴白蓮冠的男子,面容隱於朦朧霧色之中,眼中的悲憫,如成實質。
“眾生痴愚吶。”
……
一覺醒來,寧靜的甘棠已被喧囂打破。
趙易聽著閣中好事者傳來的訊息,眼中有莫名的情緒閃動。
據說,昨夜巨闕門深夜震動,幾乎天還沒亮,大批的巨闕門長老弟子便被聚集起來,趕往城中各處。
而這些巨闕門之人的目標,便是白蓮教。
幾乎在一日之間,甘棠縣明面上的白蓮教的據點便被盡數拔除,許多試圖反抗的白蓮教徒被當街廢除武功,亦有人被當場格殺。
直到這時,趙易才清晰地感受到,巨闕門這甘棠前三武道勢力的猙獰與強大。
但真正讓他心驚的,反而不是這。
而是白蓮教明面上被殺被廢的教徒之內,幾乎沒有一個洗髓高手,就連開脈五階之上的,也是少有。
這非但不能證明白蓮教底蘊不深,反而意味著,對方的高層勢力,或已在這城中盤根錯節,即便巨闕門以雷霆之勢侵襲,也能從容應對。
“這群瘋子,比想象的還要恐怖。”
趙易自語了一句,儘快破境提升的心思愈發迫切,若非當前局勢緊張,他都要接了那些問劍帖,以之加速破境。
思慮之間,忽有微風蕩過。
面前的石桌,有一物落下,在陽光下閃爍著魚鱗般的微光。
這是?
趙易看向嚴如松。
“你昨夜與我暗示,不就是要那姓雷的給好處嗎?”
嚴如松笑道:“這是二階冰鱗玄甲,雷撼川不算小氣。”
趙易聞言,拿起甲冑,發現此物乃是一件內甲,入手冰涼如水,但即便他用力按壓,也無法使其變形。
好東西!
趙易心頭一樂,本以為只是順手要點好處,沒想到老雷這般上道。
嚴如松見他這般財迷模樣,不由搖頭,開口道:“那丫頭讓我與你說,唔——謝謝你。”
哪個?
趙易微微一愣,才意識到師兄說的應是雷槿渝玉。
這傢伙,做男人的時候跋扈的像只大鵝,恢復了女兒身,倒還算知恩圖報。
“她邀你擇日到巨闕門,設宴感謝於你。”
趙易聞言,毫不猶豫便要拒絕,但想到自己如今的困擾,眼睛便猛地一亮。
對啊,自己前去赴宴,與巨闕門的朋友切磋一番,總沒毛病吧?
自己作為客人,對方總不至於讓洗髓動手吧?
嚴如松見趙易這般魂不守舍,還以為是少年動了春心,心中暗笑。
隨即開口道:“你想知道白蓮教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