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其他勢力來說,這算是以相對和平的分配利益的手段。”
嚴如松吹了吹杯中茶葉的浮沫,笑著道:
“說起來,咱們逍遙閣雖在城中勉強算是有些名氣,但這些年表現一向不佳。這回能多出一個名額,還多虧了師弟你。”
“我?”
趙易愣了愣,這才想起當初與驚羽比鬥之時,似乎有提到相關的賭注。
他撓了撓頭,當初只顧著銀子,還真沒去管這些。
嚴如松見他這副樣子,忍不住搖頭:“你這傢伙,小心掉進錢眼裡。”
趙易嘿嘿一笑,也不反駁。銀子自是好東西,自己接下來的陰德香火,可全指著白花花的銀子。
嚴如松無奈,只得繼續道:
“此番叫你前來,自是因著大比之事。這當中有一門好處,名曰天眷,需與你好生交代。”
這天眷風不忌亦提點過,趙易忙正色點頭,靜待下文。
“除了所屬門派的利益外,大比優勝之人,還有另一樣好處,那便是天眷。”
“嚴師兄,天眷到底是何物?”
“世間王朝,領受天地之命而執掌社稷,自有偉力於身。”
嚴如松想了想,這般答道:“而天眷,你可以看成是大靖予以優勝者的一份眷顧,一份憑證。”
“所謂眷顧,便是得天眷之人,可得王朝之力庇護,往往外邪不侵,對魔類極為剋制。”
“而憑證,呵呵,或許亦可稱為枷鎖。凡得此眷顧者,此生亦受王朝所鉗制,命運不在自己掌中。”
談及此事,嚴如松面上亦多了幾分鄭重,說起多年前發生的一件事,
數十年前,曾有一後起之秀,在大比之中得了天眷。
後來此人實力大漲聲名鵲起,朝堂便召其入朝為官。但此人生性桀驁,哪裡肯應,更是說出‘大丈夫焉能屈膝侍鷹犬’之言。
這導致朝堂震怒,僅派下一名黃門小吏,對其宣讀聖旨。那人堂堂雲臺武修,已可稱為武道大師的人物,卻因聖旨引動天眷,一身修為,難使出半點,被生生鎮殺當場。
天眷之怖,由此可見。
趙易聞言,心中亦有些駭然,難怪老風重點提及此事,原來是擔心自己性差踏錯,自戴枷鎖。
嚴如松輕聲道:“得天家眷顧則,受天家之德,亦需償天家之恩。若是本朝文臣武將,那自無需在意,但若是志不在朝堂者,那便反倒是個麻煩了。”
趙易明白師兄的意思,若放在數十年前,大靖國力正盛之時,天眷雖是限制,但亦是普通人身入朝堂的敲門磚,公門之中好修行,倒也不是不能考慮。
但如今嘛,大靖國勢衰敗已見端倪,朝堂傾軋、文武不和亦是擺到明面上的事。更為讓人搖頭的是,如今朝政幾乎已被世家把持,便是真有報國志向,當真以武人之身入朝為官,恐怕最終也難免成為那些世家名流的膝下走狗。
萬般志向,最後恐怕都要被其中的骯髒染黑。
“多謝師兄提點,我曉得了。”
來到此世之後,見識過了鐵皮胡那般貪官汙吏,又看過了城外那孤苦無依的流民,趙易可沒什麼拳拳報國之心。
“不過師弟你也不必太過擔心,一來本屆大比頗有些少年才俊,師弟修行時日尚短,恐怕也無法折桂。”
趙易聞言扯了扯嘴角,嚴師兄這話說的心平氣和很是客觀,但聽起來怎麼就那麼不得勁呢?
嚴如松見他模樣,眼中略有促狹之色閃過,又接著道:
“二來嘛,想規避天眷帶來的麻煩卻又得到其中好處,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麼辦法?”
趙易來了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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