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官服與往日不同,整個人意氣風發,五官都英挺了不少。
“見過九王妃。”
他的目光落在二人交握著的手上,眼底閃了閃,禮數卻做得很是周全,讓人挑不出毛病。
“下官任職監斬,一直忙於公務,未曾登門親自拜謝王爺在城門時配合演得那出戏,若非如此,也挖不出兵部毒瘤,為皇上分憂。”
他故意提及城門之事。
意圖再明顯不過。
無非就是嘲諷墨雲寒大張旗鼓最終卻拿他不得。
江清婉冷冷瞥他一眼。
其眉心黑氣縈繞,黴運已成實質。
她心中冷笑,淡淡開口,“秦大人道謝的誠意可不夠,跪下吧。”
秦明朗怔住。
抬眸時眼中帶著一種頗為受傷的悲痛,似乎難以接受他已如此優秀,江清婉卻要這般傷他一樣。
如此眼神,不清不白。
江清婉卻在他的注視下,抬起頭溫柔深情的看向墨雲寒。
“王爺,我就說這人是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吧,他剛剛說要謝你,一不送禮,二不下跪,嘴皮子動動就算了事,要麼是窮酸的拿不出半兩黃金,要麼就是笑裡藏刀故意算計您。”
她說著忽又掃向秦明朗。
“秦大人你竟然敢當庭算計王爺?誰給你的狗膽?”
秦明朗下意識反駁。
“我並沒有……”
“哦,原來是真的窮酸。”
江清婉打斷他,悠然給出結論,隨即親暱的挽住墨雲寒的手臂,故作小聲道,“王爺,我悄悄告訴你,他沒有富貴命,很快要倒黴了,咱離他遠點。”
墨雲寒憋笑都快憋不住了。
江清婉對他明目張膽的維護,讓他很是受用。
那還會在意秦明朗話裡有話的挑撥。
配合著拍了拍臂彎處那隻白嫩嫩的小手。
“都聽王妃的。今日晨起還說腰疼,剛剛又坐了許久的車,為夫給你揉揉。”
說罷抽回胳膊強勢的攬上了江清婉的小腰,很是體貼的將人摁在懷裡揉著。
那架勢恨不得將人整個抱起來。
江清婉有些癢,嬌嗔的瞪他一眼,卻並沒有躲開。
“你輕一些。”
曖昧繾綣的話漸行漸遠,卻如一把有一把刀子割在秦明朗的眼睛裡。
該死的!
他死死握著拳頭,大步去追,腳下卻不知踩到了什麼,一個趔趄,跌趴在地上,狼狽至極。
夜七和青穗對視一眼。
皆事不關己的轉開頭,誰也不承認自己動過手腳。
不少朝臣都看到了秦明朗的糗樣,低咳一聲憋著笑,一邊往前走一邊調侃。
“新晉大理寺司正這官服怕是還沒穿習慣,竟被自個絆了一腳。”
“大功臣不要太激動,皇宮夜宴雖不常有,一年也有個幾次,倒不用進了宮就行五體投地之禮。”
……
秦明朗一張臉漲得通紅。
終於追上來的蘇玉蘭有些惱。
“你怎麼不等我?今日慶功夜宴,朝臣不少命婦都會來,我可是來給你長臉的。”
她話音剛落,秦明朗森冷的眸子就掃了過來。
“晦氣的東西,臉上的脂粉塗的都快有城牆厚,你到底是給我來長臉的還是給我來丟臉的?”
蘇玉蘭又委屈又氣憤。
“我的臉紅腫未消,是誰的責任?還有江清婉那個賤人,她……”
“你拿什麼跟她比?”
秦明朗忽然逼近,看著她那張護著厚厚脂粉和腮紅的臉,腦海中全是江清婉靈動絕美的笑顏,厭惡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