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朗頓覺丟臉。
可這些年,秦家的確是靠著江清婉的嫁妝才有瞭如今的奢華宅院。
他遣退了管家,又哄走了張氏,半跪在蘇玉蘭面前服軟。
“蘭兒,鋪子的事你不用操心,可今晚的宴席,我實在沒錢。”
蘇玉蘭氣得肺都要炸了。
若是讓她蘇家大房那些人知道她不僅給人當後孃,還要貼補家用,她的臉往哪裡擱。
可她回京,蘇家人肯定在看著,她絕不能丟臉。
雖不甘,她卻還是從袖子裡摸了張銀票出來。
“這一千兩你拿著,今晚的慶功宴,必須辦的隆重,明日領了官職,你即刻去錢莊讓他們把錢全吐出來,一個銅板都不準給江清婉留!”
秦明朗大喜。
“蘭兒,你放心,江清婉敢算計秦家,我不會讓她好過,我立刻派人去盯著普恆錢莊。”
一個下堂婦,銀錢傍身只會死的更快。
這京城十八區,可多的是亡命徒。
真以為拿了銀子就能安穩度日?
她很快就會明白,在秦家做家奴,是她唯一的活路!
……
此時,蓮兒看著偌大的宅院,驚得嘴巴半天沒合上。
“小……小姐,您可太神了?就上了馬車說了幾句話,那貴人就賜了這麼大的宅子給您?”
京城有三區,最是貴人云集。
其中長安區,更是皇親貴胄才能住的地方。
江清婉此刻所站的位置,是九王府的後院。
墨雲寒作為皇帝最寵愛的幼弟,即便是後院,依舊比普通的商賈宅院大了很多,而且風水絕佳。
視線所及之處,花團錦簇,亭臺樓閣,十步一景。
能住人的房間卻不多,反倒是有不少酒窖。
酒香四溢,甚是醉人。
顯然此處是墨雲寒平時休閒玩樂的地方。
江清婉深深吸了口氣,酒香和花香糅合在一起,讓她恍惚間好像回到了祁連山,回到了跟師父師兄鬥法搶酒搶肉的日子。
這個安排,她很滿意。
她從荷包裡取出一疊銀票遞給蓮兒。
“你讓李鬥陪你去採購些日常所需,錦被成衣都要頂好的,回來後收拾個廚房,我們要在這裡住一段時間。”
二人應下,興沖沖走了。
江清婉揹著小手轉了一圈,又想到正事,便徑直推開了連線王府和後院的木門。
一群光著膀子鍛鍊的侍衛呆愣當場。
有人的狼牙棒砸在了腳上,有人的飛鏢射偏了位置,慘叫聲此起彼伏。
聞訊趕來的墨雲寒喝退眾人,凝著眉看著剛夠到他胸口的女人。
“不是夜裡才開始嗎?”
江清婉不由自主的瞟向他的腿。
這麼看,黑氣更濃郁了。
她不由抿了抿唇瓣,眼底蠢蠢欲動。
墨雲寒有一種被人當街扒了褲子的錯覺,陰沉著臉,聲音冷的如冰。
“你到底要做什麼?”
江清婉依依不捨的回神,小手從另一個荷包裡翻出私印和錢莊收據遞了過去。
“你派個人去普恆錢莊幫我全部取出。”
江清婉被人掃地出門的事,墨雲寒已經知道。
原以為這是女人藏得私房錢,沒被秦家人知曉。
他雖給了落腳地,可吃穿用度都需要銀子,取錢定然是為了維持生計。
等他瞥見收據上的數額後,否定了一切猜想。
這女人,很有錢。
果然,她看似喪家之犬,要求毗鄰而居,就是為了接近他,纏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