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歹上過戰場,怎麼這點警惕性都沒有。就這根繩子也能困的住你?別給我裝可憐。”
見她消了氣,秦明朗趕緊討好。
“你是我的蘭兒,我的娘子,我惹了你生氣,你不開口,我哪敢起身。”
見自家兒子毫無英武霸氣,張氏氣的直捶胸口。
她一直被江清婉供著,哪裡受過這種憋屈。
“造孽啊,簡直造孽啊。就算我兒真的做了那事又能怎麼樣?我兒是秦家的天啊!”
秦潤很有眼力見的趕緊過去扶她。
“祖母,您就別添亂了,父親和母親自會處理,孫兒扶您回去。”
說著示意丫鬟幫手。
剛將人拽起來,就聽到府門外傳來震天的鑼鼓聲。
緊接著管家就連滾打爬的衝了進來。
“不好了不好了,四方賭場的人押著老爺來要錢了,還帶了一堆打手,就在外面吆喝,將軍,您趕緊去看看吧。”
秦明朗被連番刺激,只覺眼前一陣發黑。
可畢竟是他親爹,他又不能不管,只能硬著頭皮求助地看向蘇玉蘭。
蘇玉蘭剛消下的火瞬間又竄到了頭頂,“又想要錢,門都沒有!”
她滿臉嫌棄的理都不肯再理,起身往自己的院子走,秦潤趕緊跟上,說著逗趣的話討她開心。
秦明朗無奈,只能帶著心急如焚的張氏出門處理。
兩人問清金額,人都被嚇傻了。
“多少?六千兩?”
張標笑眯眯的又讓人端來一個托盤,上面全是秦家公抵債的物品。
“這是你爹從家裡拿去我賭場換錢的,抵押的憑據都在。聽說這都是各處官員送給秦將軍的賀禮,我們可不敢出手,您就一併結算了吧,合計九千三百零五兩,零頭就當我孝敬秦將軍了。”
秦明朗踉蹌著幾乎站不穩。
竟然還拿了賀禮去賭!
張標態度很恭敬,一雙倒三角的眼睛裡卻滿是狡詐。
“若是秦將軍不肯給,那我也只能告上衙門求青天大老爺替我做主了,到時損了將軍的威名,可不太好。”
秦明朗臉色慘白,死死抿著嘴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九千多兩銀子。
他哪裡有這麼多錢。
可蘇玉蘭連出來管都不肯出來,又哪裡會願意拿這麼多錢給他父親還賭債。
眼下再鬧,還不知道要出多少笑話。
他冷聲開口,“既然是我父親輸的錢,我不會不還,只是府中沒有這麼多銀子,這樣吧,你給我三天時間,三天後,我親自送去賭場。”
張標嘿嘿笑了兩聲。
“秦將軍,咱倆沒交情,您紅口白牙一說,我可不能當真。要麼,我把這些東西呈報給衙門,要麼,您拿些實打實的東西抵押,比如地契房契,只要不是這些不能出手的東西,咱都好說。”
秦明朗氣的他一口血卡在嗓子裡,可眼下無奈,他只能手寫了欠條,按了手印,又讓張氏偷偷將房契拿出來,交給了張標,這才換回了秦家公和那些被他偷出去的東西。
等將人打發了,秦家公氣的大罵。
“都怪那個該死的江清婉,明明在賭場看到我,卻不肯給錢。我可是她公爹,不孝的玩意。”
見他仍不知悔改,秦明朗忍無可忍。
“我已經跟江清婉和離,人家憑什麼給你還賭債!沒錢,你去賭什麼啊!”
秦家公被喝斥的呆愣原地。
張氏心疼,扶著自家老頭子的手急聲罵,
“你有這本事怎麼不衝著你那個好娘子吼,被人綁著教訓,連一個屁都不敢放。人家江清婉哪一次不是拿著銀子去好好把你爹帶回家,何時受過這等罪!你個不孝子!”
裡外都不是人的秦明朗快被逼瘋了。
可眼下最要緊的是三天內湊齊九千兩銀子,要是秦府沒了,還不知道蘇玉蘭要鬧成什麼樣。
若是能哄得江清婉將錢莊的錢拿出來,一切便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