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二人說話,春梅便躬身退下,吩咐後廚準備開飯,自己又去了一趟庫房。
可她翻找了半天也沒有看到商鋪的地契,心中暗道不好,立刻折返回來。
“縣主,不好了,商鋪的地契不在庫房裡,可您剛入府的那兩天,奴婢親自整理過啊。”
此刻的秦潤正準備離開,聞言臉色一變。
上一次在書局買墨石被江清婉氣到之後,他就去找秦明朗問過鋪子的事情。
可秦明朗訓斥他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準管。
但他不傻,已經知道鋪子被秦明朗賣掉。
可他沒想到,這件事蘇玉蘭竟然不知情。
那秦明朗賣掉鋪子換來的銀子都拿去做什麼了?
難不成給了江清婉那個賤婦?
他心裡氣惱自己父親不知上進,看不清秦家以後要靠著誰,可眼下他也不敢多言,忙拱了拱手。
“母親,兒子要去太學院晨讀,就不陪您用膳了。”
蘇玉蘭正想鋪子的事,聞言擺了擺手讓他離開。
等秦潤走了,春梅才急聲道,“縣主,會不會是秦家公偷了地契去賭?他連張氏的私房錢都偷。”
蘇玉蘭沉著臉冷哼。
“他沒那麼大的膽子。吃過飯,我親自去商鋪看看,到底誰在我背後動手腳。”
……
九王府後院外的巷子裡,一輛黑色馬車停在了門口。
帶著氈帽的馬伕上前敲門,不多時李鬥將門開啟,看著他問,“你是誰?來幹什麼?”
馬伕往裡探了探頭,瞥見了涼亭內正喝粥的江清婉立刻高聲道,“江娘子,有人請您去個地方,讓小的來接您。”
江清婉怔了怔,側頭看向門口。
蓮兒詫異。
“小姐,您要出門啊?奴婢收拾一下。”
江清婉想起昨夜墨雲寒答應她的事情,輕輕搖了搖頭。
“不必,我自己去,你和李鬥都不用跟著。”
記錄戰事的卷宗存放的地方,多半在兵部內。
以她的身份進去已是不方便,更不能帶著丫鬟僕人。
她將粥喝完,用帕子擦了擦嘴角,讓蓮兒取了個深色的披風繫好,這才出了門。
車伕恭敬的擺好腳蹬,又殷勤的幫她撩開了布簾。
等她上了馬車,立刻坐在車轅邊揚起馬鞭匆匆離開。
帽簷之下的眼睛裡,卻透著算計得意。
……
另一邊,墨雲寒下了早朝便回了府,換下朝服後就準備去後院找江清婉。
剛走出房間,就看到了宋玉書神色凝重地帶著玉英玉桃走了過來。
“舅母。”他頷首見禮。
宋玉書擺手讓玉英和玉桃停在遠處,自己拉著墨雲寒進了內堂。
“你要出門?”
“是,有些私事。”
墨雲寒沒提江清婉,見宋玉書臉色不對,又問了句,“出了什麼事,舅母不妨直說。”
宋玉書輕嘆一聲。
“去忙之前,陪舅母去看看筱然吧。”
墨雲寒眉心微皺。
“因為拒婚的事,她跟您鬧了?也好,本王與她說清楚便是。”
宋玉書伸手攔下他。
“去後院叫上清婉一起吧。”
“這跟江清婉沒有關係。”墨雲寒聲色微沉。
昨夜談話,那女人說過,她要肆意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