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東西,滿嘴放屁!我兒是二品大將軍,你敢讓我給你們當丫鬟奴婢,腦袋不想要了。來人,給我狠狠地打。”
賭場裡養的打手可不是吃素的,三兩下摁住了衝上來的護院。
張標上前,賣身契幾乎懟到了張氏的臉上。
“看清楚,這可是秦家公親自籤的賣身契。”
張氏眼見勢頭不妙,立刻狠狠的踹了身邊丫鬟一腳。
“還不趕緊去請將軍出來!”
“是。”
丫鬟捂著腿哪敢耽擱,踉踉蹌蹌的趕緊往前院衝。
不出意外還是被春梅攔住,可事關老夫人,丫鬟怕擔責任,扯著嗓子喊。
“賭坊的人要把老夫人帶走當奴婢,將軍,您快出來看看啊。”
春梅猛地愣住。
這才想起忘了這茬。
手上一鬆,丫鬟就已經衝進了門裡。
正舒爽的蘇玉蘭勾著秦明朗的腰不准他走。
垂下來的床幔被二人晃的幾乎要飄起來。
丫鬟根本沒看清,只聽見了些許聲音,此刻卻也沒心思細想,跪在門口再次喊了起來。
“將軍,老爺將老夫人輸給了賭坊當丫鬟,賭坊的人已經到府門口拿人了。”
秦明朗被這訊息炸的腦子嗡嗡作響,瞬間偃旗息鼓。
哪還顧得上蘇玉蘭,當下抽身離開,一邊穿衣服一邊往外走。
蘇玉蘭未得紓解,感覺不上不下,被釣得恨不得殺人。
“該死的老東西!”
春梅急匆匆跑到床邊跪下。
“縣主,奴婢大意了,秦家公被抓,奴婢一時忘了賣身契的事,怕是要姑爺又平白丟了銀子。”
蘇玉蘭面色駝紅,伸手扯過錦被蓋住身體。
聲音沙啞慵懶。
“這偌大的秦府至少能抵萬兩銀子,他不是才借了一千兩嗎?丟了便丟了,正好再加把火,讓秦家所有人更恨江清婉。”
此刻府門口,秦明朗看著賣身契和欠條,只覺腦袋一陣發暈。
他原還對老父親在監牢裡受苦心存愧疚,此刻卻覺得萬幸,甚至希望能永生永世關著他,也免得再給他闖下這種禍端,丟人現眼。
張氏在旁急道,“兒啊,你快想想辦法,我可是你娘,要是我去賭坊伺候人,丟的可是你的臉啊。”
秦明朗豈會不知。
他剛從鬼面那裡要回七千兩,還沒捂熱,就折損了一千二百兩。
一千兩賭資,二百兩利息。
他心裡窩著火,卻又一點辦法都沒有,暗暗下決心,等拿到兵權,第一個就要剷掉四方賭場,將這些天受的窩囊氣全灑出去。
送走了張標等人。
張氏立刻盯上了秦明朗收進懷裡的銀票,兩眼都在放光。
“兒子,娘存的私房錢全被你爹拿去賭了,你給娘一些,娘平日花銷也需要的。”
秦明朗氣得心口生疼,壓著火訓責。
“娘,您吃穿用度都在府中,要什麼銀子。兒子求您,老實待在府中,莫要再給我惹事。”
張氏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
“什麼叫我給你惹事啊?你不在這五年裡,你爹也去賭坊,可人江清婉怎麼就能讓家宅平安,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還月月給我們銀子,吃的好的全送到我們屋裡來。”
“你再瞧瞧你現在娶的這個,銀子沒有,後院的活兒不做,現如今,連你娘夜裡的安神茶、早上的燕窩粥都沒有,這日子過得還沒有江清婉在的時候舒坦。”
秦明朗也來了氣。
“是你們來信攛掇我一定要將江清婉休了,莫要讓她卑賤的出身影響了秦家,現如今你後悔了,你自己去求人回來啊。”
他也沒了回去跟蘇玉蘭纏綿的心情,轉身拂袖而去,一個人出了府。
鬼使神差的竟跑到了九王府後院的巷子裡。
隔著一道門,聞著裡面傳來陣陣的花香,又想起江清婉嬌美的模樣,更覺心猿意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