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筱然登時大喊,“是江清婉,那個女人渾身邪性,一定是她住在王府,才讓雲寒哥哥沾染了邪祟的氣息。”
法師抬手掐指推算,片刻後搖頭嘆氣。
“筆已斷,字卻沒有寫完。邪祟壞了祈福的陣法,貧道也無能為力。”
墨雲昭面色一沉。
“可有挽救之法?朕的九弟,可有危險?”
法師收回佛塵。
“回皇上,若邪祟常伴王爺身邊,定然對他身體有損,只是邪祟為何,卻要好生找一找。”
“找,必須找。”
墨雲昭剛要下旨,卻被墨雲寒打斷。
他依舊蹲在地上小心撿著珠子的碎片和斷裂的紅繩,聲音裹著冰碴子,周身殺氣盈滿。
“祈福失敗,罪該萬死。你倒是會找理由,將所有責任推到了本王的頭上,還編排出看不見摸不著的邪祟。本王倒覺得,是你道法太淺,難堪重任,入宮騙錢!”
尾音落下,他已經一掌揮出。
法師沒料到他會突然出手,緊急避開,身後的祭臺被掌風劈了個稀碎。
雲筱然驚呼一聲立刻擋在了太后前面。
“雲寒哥哥,你快住手。我早就跟你說過,江清婉手段不乾淨,你偏不信,如今法師也說了,你若還不信,將她帶來宮中,讓法師驗看……”
“閉嘴!”
墨雲寒長身玉立,墨色長袍被殘破的陣法旋起的風吹得獵獵作響,森然幽暗的眸子,眼尾通紅的看向太后。
“讓法師驗看?如何驗看?像當年一般,割破了手腕腳腕,讓血流滿院子嗎?”
“小九!”
墨雲昭厲聲喝止。
“當年之事,罪不在太后,朕與你說過多次,你為何不信皇兄。”
他喊的聲顫,兄弟情義真摯感人。
墨雲寒卻冷冷勾了勾唇。
“那就請皇兄也信一次臣弟,若這法師真有本事,臣弟如何殺的。”
說話間,他身形如鬼魅,再次攻向戴著聖神面具的男人。
招招必殺。
接二連三的防禦符籙在男人周身浮現。
卻又被墨雲寒強勢震碎。
他被逼的退無可退,眼中紅光閃過,掌心凝出黑色風暴,風暴中心一隻赤紅色的烏鴉正在一點點變大。
電光火石間,忽聽雲筱然驚呼。
“小心我的萬紫千紅。”
蓋在牡丹花上的紅布被風吹開。
香氣四溢下,滿目破敗。
法師掌心紅色烏鴉頃刻間又被收回,急急避開墨雲寒的攻擊,指著萬紫千紅怒聲喝問,“為何要搬來這樣的花祭祀神明?如此大不敬!”
雲筱然也傻了眼,噗通跪在了地上。
“我……我不知道啊,我搬來的時候是好的啊。太后祖母,一定是邪祟作怪,一定是她毀了我的花。”
她忽又想起在花房中的事。
“對,我買花的時候見到了江清婉,是她算計我。”
“她一定就是邪祟,太后,皇上,快派人抓她進宮處死祭天,萬不可傷了太上皇他老人家的聖體啊。”
她哭喊著跪趴在地上。
太后震怒。
“筱然,你說的可是真的?”
雲筱然立刻舉手發誓。
“筱然絕無半句虛言。”
太后冷斥,“皇上!即刻去拿人,若敢反抗,就地格殺。”
雲筱然心中大喜。
雖不能手刃江清婉,可今夜,皇上太后都在,又牽扯到太上皇的聖體,那賤人斷然是逃不過了。
就連墨雲寒,也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