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棕櫚葉的縫隙，在溼潤的泥土上投下斑駁光影。
項塵蹲在新挖的土坑旁，用石斧削尖最後一根木樁。汗水順著他結實的背脊滑落，在陽光下閃著微光。
“這樣行嗎？”楊清抱著一捆藤蔓走來，髮梢還沾著些露水。
她學著項塵的樣子，將藤蔓纏繞在木樁之間，編織成簡易圍欄。
項塵抬頭，嘴角揚起歪嘴龍王的痞笑：“不錯嘛，我家清兒學得就是快。”
楊清白了他一眼，手上動作卻不停。
這半個月來，她已經習慣了項塵各種調侃。從最初的反感到現在的坦然，連她自己都沒察覺這種微妙變化。
“嗷——”遠處傳來野豬的嚎叫。
哪吒和敖炳正用削尖的木棍驅趕那群捕獲的野豬，將它們引向新建的豬圈。
天運神猴在樹梢間跳躍，時不時扔下幾個野果，精準地砸在不願配合的野豬頭上。
“小心那頭母豬！”項塵突然大喊。
只見那頭五百斤重的巨獸猛地撞向哪吒，獠牙閃著寒光。哪吒靈活地側身閃避，手中木棍順勢一挑，正打在母豬鼻子上——那是野豬最敏感的部位。
母豬吃痛，後退幾步，被敖炳從另一側驅趕著，終於不情不願地走進了圍欄。
“成了！”哪吒興奮地揮舞拳頭，卻見敖炳已經轉身去抓那些亂竄的小豬崽。
兩人雖然依舊鬥嘴不斷，但在項塵的調停下，至少能默契配合完成工作。
項塵走到豬圈中央，拍了拍那根最粗的木樁：“這是餵食臺，每天固定時間在這裡投餵，野豬就會形成習慣。”
他指了指旁邊用石頭壘成的食槽，“等它們適應了被圈養的生活，攻擊性就會降低。”
楊清若有所思：“就像馴化靈獸一樣，只不過沒有御獸訣。”
“原理差不多。”項塵從揹簍裡倒出一些野果和塊莖，撒進食槽。
母豬警惕地嗅了嗅，最終抵不住誘惑，開始大快朵頤。小豬崽們見狀，也紛紛湊過來搶食。
哪吒湊過來，滿臉嫌棄：“臭死了，養這些畜生幹嘛？直接宰了吃不好嗎？”
項塵用沾滿泥土的手拍了拍哪吒的肩膀，留下一個清晰的掌印：“小三兒啊，咱們可能要在這鬼地方待很久，得考慮可持續發展。”
“什麼發展？”哪吒拍開他的手，一臉茫然。
“就是源源不斷的肉食供應。”項塵耐心解釋，“等這批小豬長大繁殖，我們就有吃不完的豬肉。而且——”他神秘地眨眨眼，“豬糞可是上好的肥料。”
哪吒和敖炳同時露出嫌惡的表情，楊清卻眼睛一亮：“可以用來種稻谷和土豆！”
“聰明！”項塵讚許地打了個響指，“那現在，誰來負責每天光榮而艱鉅的餵食工作？”
三人一猴齊刷刷後退一步。
豬圈完工後的第三天，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讓四人一猴擠在狹小的木屋裡，渾身溼透。
屋頂的棕櫚葉在狂風中七零八落，雨水從各個縫隙灌入，將本就不多的乾草床鋪浸得透溼。
“這破屋子連狗都不住！”哪吒擰著衣角的水，憤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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