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鳳無衣,嘴唇哆嗦著,想求饒,卻連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殘缺的命種,竊取的神火,”鳳無衣的評價淡漠如冰,不帶一絲情感,“連成為一個合格容器的資格都沒有。”
司馬傲天不敢說話,推了身邊的長老一把。
她素手輕抬,對著陰陽門長老的方向虛虛一握。
“啊——!”
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叫劃破死寂。
司馬傲天看到,自己身邊陰陽門長老胸口那枚破碎的鳳形烙印,竟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硬生生從中剝離出來!
赤金色的光華夾雜著陰陽門長老的生命精元,化作一道流光,飛向鳳無衣的掌心。
在這個過程中,司馬傲天身邊白袍長老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轉瞬間就成了一具失去所有生機的乾屍,面板緊緊貼著骨骼,雙眼空洞地望著天空,殘留著無盡的悔恨與恐懼。
那枚殘破的命種在鳳無衣的掌心懸浮,光芒暗淡,裂紋密佈。
她只是靜靜地看了它一眼,五指緩緩合攏。
光芒沒有爆開,悄無聲息地融入了她的掌心,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彷彿,她只是收回了一件本就屬於自己的東西。
這一幕,讓在場僅存的另外兩人亡魂皆冒。
“收割者……她就是收割者……”萬靈子癱軟在地,這位活了漫長歲月、見證了無數秘密的老怪物,此刻卻像個無助的孩童,渾身抖得如同風中落葉。
他胸口那腐爛的鳳紋烙印傳來灼燒般的劇痛,彷彿在朝拜,又像是在恐懼地悲鳴。
“我們都是祭品……我們這些所謂的天驕,不過是她甦醒前,為她收集力量、篩選命格的劣質器皿……時候到了,她來收割了……”
另一邊,韓無咎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他手中斷命剪的光芒已經黯淡無光,嘴角掛著觸目驚心的血跡。
他死死地盯著鳳無衣,眼中沒有恐懼,只有一種信念被徹底顛覆的瘋狂與決絕。
“錯的……從一開始就錯了!我們的敵人不是什麼人族魔族,而是她!是這個天道製造出來鎮壓一切的‘法則’本身!”
他仰天發出一聲悲愴的長嘯:“星門絕不能開!天罰之下,眾生平等,若為螻蟻,亦有逆天之權!星門一開,連這最後一點希望都將斷絕!”
話音未落,韓無咎將全身殘存的所有法力盡數灌注於斷命剪之上,那柄神剪爆發出最後、也是最璀璨的光芒,化作一道撕裂虛空的銀色匹練,帶著斬斷萬古宿命的決意,射向鳳無衣!
然而,鳳無衣甚至沒有回頭。
那道足以剪斷因果、截斷氣運的銀色匹練,在靠近她身後三尺之地時,驟然靜止。
時間與空間彷彿在她周身形成了一個絕對領域。
斷命剪髮出一聲哀鳴,其上的法則之力如同冰雪消融,寸寸瓦解,最後“哐當”一聲,化作一堆凡鐵,掉落在地。
“噗!”
韓無咎如遭雷擊,噴出一大口心血,氣息瞬間萎靡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