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覺得崔瑩穩重內斂,但歸根結底,她是東宮的良娣,是李君策名正言順的女人。
“她是良娣,對您有意是應當的。”
“孤早打發過她們,當時許諾她們的,夠她們風光高嫁,也能讓她們做個正經女官,是她們自己不願。難不成,為了她們,孤倒要委屈自己?”李君策不以為意。
相宜沒功夫想別人了,她現在滿腦子都是他的問題。
——要不要他?
李君策看出她心下動搖,嘴角不動聲色上揚。
怕將她逼得太近,反而適得其反,他主動道:“鹽方的事你怎麼看?”
“您指哪方面?”
“如今新鹽已成,早發往各州郡縣,即便咱們帶回的新鹽方比貴妃的鹽方更有效,也很難說服皇上,用咱們的鹽方。”李君策道。
相宜明白。
貴妃如今,頗得聖寵。
她放下筷子,說:“鹽方之事要說清,臣以為,要先給陛下治病。”
“你覺得皇上病到什麼程度了?”
相宜搖頭,“不容樂觀,而且與皇后上回中毒不同,此番皇上中途,我一直沒找出毒源。”
“那石頭那麼厲害,只要小小一塊,放在皇上寢宮便可,你自然難以察覺。”李君策道。
“不。”相宜皺眉,“我總覺得,並非是石頭,那石頭只要在,便是周遭的人全都受難,可皇上身邊的太監都好好的,便是貴妃也沒事,甚至還有了身孕。”
她加了一句,說:“那石頭傷身,只要在附近,女子斷無懷孕的可能。”
李君策眉心收攏。
他說:“孤的人來報,也不曾查出乾元宮的異樣。”
“不在乾元宮,但卻能跟著皇上,如影隨形。”相宜細細呢喃。